这两天,阜外医院都在传,薄医生妙手仁心,救活了一个浑身是伤,被绑匪从山坡扔下去的女病人。尤其这病人才做过肝脏手术没多久,用药上有很多忌讳,能把这样一个人从生死线上拉回来,大家都赞薄医生是华佗再世。
薄衍声也听到了类似的传言,只是扯着唇,略带自嘲的轻笑。
看他拿着病历本又往406号房去,同事打招呼:“薄医生,又去看那个女病人啊?你还真是负责。”
薄衍声不过笑笑,笑意不达眼底。
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坐在窗下轮椅上的女人。
给她做肝脏手术的时候,薄衍声记得很清楚,她的体重是45公斤。因为捐肝要求切除的肝脏不能超过体重的1%。
而今,她好像更瘦了,病号服底下瘦骨嶙峋的,只剩一把红颜枯骨似的。
她的眼睛也很无神,像是看着窗外,似乎又什么都没看。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额头上的纱布到现在还没拆。
听见门响,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眼珠动了动。
薄衍声放下病历本,站在门口清了清嗓:“量血压的护士说,你今天血压偏高,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很长一段时间,听不到回应。
女人像是静止了一般,一动不动。
薄衍声却早就习以为常,走到窗前,替她关上了窗户。
林蔓的眼睫这才动了动:“我浑身都不舒服。身为医生,你不是早知道吗?”
薄衍声回头看着她,女人的脸瘦得脱了形,皮肤病态得苍白,没有任何美感,五官倒还看得出原先一点美人胚子。
这两天,听了不少关于厉莫南和他家童养媳的八卦,薄衍声多少也知道一点这女人的从前。心狠手辣,办事不留情面是她的代名词,但这样一个女人,却为了个男人弄成这副田地。
薄衍声戴上听诊器,俯身,修长的手指突然按在她胸口的柔软上。
饶是林蔓清冷苍白的小脸上,也浮上一丝红晕。
她略带羞恼的瞥向面前男人:“薄医生,请自重。”
薄衍声黑眸里毫无波动的看着她:“你说你浑身不舒服,我只好先从最基本的心跳脉搏查起。”
林蔓闭着眼扭过头去,任他把听诊器放在自己胸前。片刻后,他拿起笔,在病历本上记录数据,又搁下,径直掀起了林蔓的病号服。
女人白的刺眼的皮肤上,留着深深浅浅的疤痕,有的已经结痂脱落,有的还在愈合。
平坦的小腹因为太瘦,隐隐能看见一根根肋骨的轮廓。
林蔓的脸上蓦的通红,抬手就要往男人脸上扇去。
她没有穿文胸。
因为随时要配合治疗,加上住院期间也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她,所以她没有换洗的内衣。
宽大的病号服底下,蜜桃般突起的粉白,她虽然瘦,但发育得很好。
薄衍声也愣了一下,一边接住她愤怒扇来的手,一边迅速的撇开了视线。
他轻咳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依然坚定的放在了她右胸以下,那处长达10厘米的疤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