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我们去倚香楼。”
林冲愣愣地点头跟上。
倚香楼就在千灵街,与云来酒馆所在的品涞街相邻,从溜儿街到千灵街,倒是不必经过品涞街,于是这会玉拾尚不知云来酒馆的方掌柜已然出事。
跟到了千灵街,林冲终于想起来问一下:
“大人,刚才那个叫小鱼的平民是大人的线人?”
但凡是锦衣卫衙门北镇抚司里的锦衣卫,在市井当中总会有那么几个线人,所以林冲能想到这一点其实也不难。
玉拾点头道:“嗯。”
林冲又问:“那先前大人会直往金玉满堂赌坊,就是他说的线报?”
玉拾道:“嗯,中间虽出了点差错,所幸结果还算不错。”
林冲闻言只呵笑两声,心中却道——那是荆湘湘受了大人的美色所惑,否则结果哪能那般顺利!
倚香楼名字听起来像个青楼,尤其是小鱼还提到“头牌”二字,于是当林冲真正站在倚香楼前时,他再次被神转折惊愣了:
“怎么……是酒楼?”
玉拾斜眼瞧着林冲道:“不是酒楼,还能是什么?”
倘若玉拾那一双斜睨于林冲的眼眸不那么明显地带着揄揶的笑意,林冲一张老实忠厚的脸也不会刷的一下子红了。
玉拾浅浅笑开,低声与明显脑袋想歪了的林冲道:
“我说林校尉,你也不想想这会可是青天白日,便是想快活快活,那也得等到天黑之后不是?”
林冲涨红了脸强辩道:“那、那小鱼不是提到‘头牌’香翟姑娘么!”
玉拾坦然道:“对啊,是有香翟姑娘,但这香翟姑娘素来只卖艺不卖身,是真水阁有名的清倌,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所以小鱼所说线报的完全意思是——莫家少爷与姚家少爷重金请了真水阁的头牌香翟姑娘在倚香酒楼陪座献艺。
林冲迅速摇头道:“属下没听说过!”
玉拾诧异地将林冲瞧着,直瞧到林冲一阵寒毛坚立,她方欺近林冲小声问道:
“我说林冲,你尚未娶妻,这我是知道的,但你不会连青楼都没逛过吧?”
林冲长到十八岁,虽比玉拾还要大上一岁,却素来是个单纯且易害羞的主,被玉拾这样明晃晃地一问,他整张脸皮直接烧了起来,连耳根都是红彤彤一片。
玉拾见林冲被她揄揶得整个人快烧成红人了,便想着放过林冲,岂料她刚打算收手不再取笑林冲,便听林冲小声地反驳道:
“大、大人不是也没进过青楼么!”
玉拾一听乐了,看来罗恭不准她进青楼一事还真是传遍整个锦衣卫衙门了:
“大人我那是身不由已,你怎么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言罢,玉拾也不再与林冲胡搅蛮缠,率先踏进倚香酒楼。
林冲烧着脸跟着玉拾进倚香酒楼,临进前还特意瞧了眼酒楼的扁额,看到上面四个龙飞凤舞的“倚香酒楼”描金大黑字,顿时在心里对说漏一个“酒”字的小鱼产生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