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淹没。
无论罗恭与玉拾最后决定是否上禀天听,朱蓉的结局已然注定不会有多好,而最好的结局是在两人不上禀的情况下,朱蓉自已去向皇帝坦白请罪。
玉拾道:“我们没有证据证实刺杀驸马爷的刺客是公主派的。”
罗恭赞同:“所以现在还不是禀报皇上的时候。”
玉拾退了几步,她重新在下首坐下:
“我们可以左敲侧击,让公主明白一些事情。”
罗恭走下上首,在玉拾对座的下首圈椅坐了下来:
“只要公主能明白,并做最好的选择,或许我们可以当做从来没有见过这两本帐册。”
他的目光落在上首圈椅中间几上的那两本帐册上。
这是一场交易,也是最好的落幕。
玉拾起身走到门边,唤了一声:
“连城!”
连城即刻推开而入:“大人?”
玉拾道:“去查查公主这两日的行程,仔细地查!”
连城刚查完两个皇子的行踪,现在又要去查公主,这转变实在让他有点没能绕过弯来,但还是很快领命,着手去查。
使司的门再次关上,这回只剩冰未守在外面。
玉拾坐回圈椅里,说出她的顾虑:
“公主身边的护卫众多,经过画卷一事,恐怕公主也不大愿见我们。”
罗恭知道玉拾说的是事实,他却像是胜券在握:
“只要是人,便会有弱点。”
玉拾想到一个人:“林烟织?”
随即又自我否决道:“不!林烟织一直被公主安排在京郊外,连宅子都是在木中虹的名下,这说明公主在极力掩盖这个丑闻,可她又舍不得林烟织,所以才会将林烟织安排在离楚京不远的的京郊!”
爱,但并未胜过于命。
这就是朱蓉对林烟织的爱,一份注定林烟织只能成为永不见天日的肉禁的扭曲的感情。
罗恭却另有一番理解,他一语中的道:
“林烟织即便在驸马爷被刺杀身亡后,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转移,这说明公主对自已的布局足够自信,这其中大概还有太子的缘故,而如今只要我们还有帐册在手,那么太子已不足为虑,剩下的只是公主对林烟织的舍与不舍。”
玉拾明白了:“只要公主对林烟织还有一丁点的不舍,那么公主就必然得见我们,跟我们好好谈谈!”
当然,那个时候的谈谈,便不仅仅只是谈谈。
至于其他的事情,已然不再重要。
比如钟清池名下私业的帐本有异,甚至是所有掌柜靠向朱蓉而背叛钟清池的事情,又比如莫、姚、荆三个楚京里的富贵商人家族,私下与太子朱萧共同暗谋互利的事情。
而朱萧之所以会帮朱蓉掩盖丑闻,甚至掩盖钟清池被刺杀真相,不过是为了填补户部的那个大洞。
钟演亦如是。
各方势力,无论是钟清池的结发妻子,还是钟清池的父亲,或是钟清池一直不亲近的太子大舅爷,无一不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目的而背叛了他,最后致他于死地。
即便不是亲自动手,在那样明知而默视之下,失了所有庇护的钟清池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