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柯老所言,铜钱知县案终于有了第一条突破性的线索。
走回珠莎县衙的时候,玉拾道:
“看来张更力隐瞒了许多事情。”
首要的,便是三任知县为官的品行。
罗恭道:“这个人不简单。”
玉拾讶异地瞧着罗恭:“你早看出来了?”
罗恭没否认。
但看是看出来的,许多事情却还得经张更力的手去办。
他与她人生地不熟的,别说案子的眉目,就是这珠莎县错综复杂的关系,两人就没未理得清。
隔日一早,玉拾先自个出衙门去外面溜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正巧罗恭在衙门前等她:
“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燕阁老。”
燕阁老是何方神圣,她是知道的。
但是罗恭难道不用去熟悉熟悉地形么?
罗恭说,冰未已画了整张地图,是珠莎县主要街道小巷的缩图,等从燕阁老那里回来,再交给她润润色,便可。
啊呸!
还润润色!
不就是仗着自已官儿大,不想亲自出去溜么!
当然,他也确实无需亲自出马。
只等她亲自溜一圈珠莎县,那便是前有冰未,后有她这个记忆超能的人行地图,他哪里还用得着移动那一双大长腿啊!
虽然是事实,但她心口就是有点不顺。
凭什么她起个大早去溜弯认路,他睡到自然醒往衙门口一站,便万事俱备了?
凭什么啊凭!
也是太过愤愤,以致于玉拾与罗恭同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嘴里竟是一骨脑地将她内心的叨叨尽数给倒了出来,然后抬头一看,正对上罗恭那一张如玉的俊容:
“就凭我是锦衣卫指挥使,而你不过是小小一所千户。”
缓缓地,轻轻地,淡淡……地!
玉拾听得咬牙,却又不得不承认罗恭说得太过一针见血。
也是无聊得紧,她竟与他论起这种公平来了。
真是没事找事,自找气受!
想通了,头一撇,玉拾掀起窗格子厚重的帘布,往外一瞧:
“这燕阁老莫非是住到县郊去了?”
这条街道,她刚刚认过,正是直往城门的阳关大街。
罗恭瞥睨了眼突然耍起别扭性子的玉拾,然后点头:
“嗯,是在县郊。”
说着,他浅浅笑了下。
想着玉拾终归是个女子,即便自小被当成男儿来养,又整日整日地混在一群大老爷们之中,但骨子里的女子娇纵,她还是有一些的。
又因着他与她自小相识,是明双竹马实青梅竹马地长大,她已养成一种凡事有他的习惯。
这是一种好现象。
当然,这种好现象的渐渐养成,也是他故意为之。
起初么,他是被家中二老念得烦了,他又没有弟弟妹妹,独根独苗的,于是他便听从二老的话,将玉拾当做妹妹来疼来护。
只是自从玉拾也入了锦衣卫衙门,并一路高升成为北一所的千户之后,也不知什么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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