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比试那天,胡氏也是受了伤被抬下场的。这么一算,倒和自己也有着不小的关系。
“那是她咎由自取,可怨不得马什么事。”长恭沉声开口,显然对胡氏受伤并沒有多大的感触。那日那个女人的举动可是都被他们看在眼里的,好胜之心太盛,落得那般下场,怪得了谁呢?
“呵呵,这几日因着皇上的事,倒是真把她给忽略了。”轻笑着感叹了一声,孝珩不由转眼看了看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清颜,道:“我们终究是小辈,她既受了伤,怎么着也得去探望一下,过去的也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放下手中的杯盏,清颜抬头冲着孝珩便是嫣然一笑:“二哥说的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一会儿就去长广王府。”
“现在这个时间去倒是不错,正好九叔不在府中,快去快回,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孝琬心直口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來。不料话音刚落,便是引來了身边几人的侧目,饶是他想说出点什么补救的话也是來不及了。
“三弟这是说什么话,要是九叔在府上,那胡氏也就不敢放肆,这不在府上才麻烦呢。”略嫌不满地瞥了瞥孝琬,孝瑜当即便站起身來,对着清颜道:“还是我陪你去吧,反正我也想去九叔府上赏赏景,这现成的借口可不能糟蹋了。”
“好。”和长恭轻声交代了几句,清颜也是紧跟着站起身來,朝着孝瑜便是盈盈一礼:“那清颜就要有劳大哥了。”
而在这两人起身走开之后不久,长恭便是被恒伽派來的人给叫去了斛律府,说是斛律光在前方有密信传來,要他速速前去商量对策。一时之间,方才还围坐得满满的一桌人便是尽数散了开去,徒留孝珩和孝琬两个空对着散发出袅袅热气的茶炉发呆。
“这茶还沒凉呢,人就走了,世间的聚散,当真是无常的很。”将杯中的残茶一口饮尽,孝琬的脸上少有地流露出几许沧桑和感慨的意味。
笑着执壶将两人面前的杯子斟满,孝珩打量了孝琬几眼,不禁打趣道:“三弟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感时伤事了?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啊。”
“是么?”微微勾了勾唇角,孝琬的笑容显得有些苦涩:“可能是最近想得太多了吧。”说完,他便开始一口一口地啜着茶水,眼中却是很明显地闪过犹豫和挣扎。
孝珩见状,也不去摧问什么,只是端着杯盏兀自沉思。孝琬方才无意间的一句话已经表达出了太多信息,他必须得警告他一番才是。
“二哥,那日在马场,我看见了……”语带迟疑地说着,孝琬的神色显得格外郑重:“九叔他……看清颜的眼神……”
果然啊。孝珩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出口的话却是平静如常:“我知道,这些,我统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