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说穿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到底还是沒有调和的余地,只要高长恭存在一天,她就永远不会倒向他这一面。早该清楚的立场纠纷,他却假作不知地忽略了这么久……呵呵,原來自诩精明的他,也会有如斯天真的时候啊。
“启禀皇上,齐王殿下求见。”就在一地愁思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书房门口却是忽然传來了阿常的声音。
宇文邕回过神來,一听到是宇文宪拜见,脸上的神情也就沒有太大的波动。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他平静如昔地开了口:“让他进來吧。”
“是。”毕恭毕敬的回答响起,随即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身戎装的宇文宪大步走进,看起來风尘仆仆,就连那张俊朗面容之上的疲惫竟是也丝毫不输给宇文邕:“四哥。”
“你來了啊。”随意地点了点头,宇文邕示意他在一旁坐下,神情也是流露出几许真实的关切:“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了。”
“四哥这是说的哪里话。”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宇文宪回以豁达一笑,却是并沒有放在心上:“本就是臣弟的分内之事,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再者,他也不会觉得面前之人最近的日子有比自己舒服多少。所谓君王,需要操心的是一个国家,那样的担子,绝不会比他这个身为将军的人要轻。
知道他的性子,宇文邕当下也就沒有在这个话題上多做纠缠。看了眼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沉吟着开口询问道:“城内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可还有暴动之类的情况发生?”这是这些天來带给他最大困扰的问題,如果解决不好,恐怕他会寝食难安。而跟前的宇文宪,正是全权负责此事之人。
“四哥不必忧心太过,整个长安城的局面现下已经大致趋于稳定,至于那可能会出现异状的几个特殊区域,臣弟也已经派人时刻紧盯,绝对一有情况就立即來报,所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人胆敢生出什么是非了。”一五一十地将这几天的布置细细道來,宇文宪却是自动地就跳过了不少并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消息。
之前宇文邕决心全面废除佛道二教,所有寺庙、道观务必拆除,其中的僧人道士之流更是必须还俗,这一指令初一下达,几乎是引起了周国范围之内的轩然大波。不少激进分子抵死不从,和派去执行任务的官兵多有冲突不说,连**以示抗议的事情都时有发生。一时之间,不仅整个长安变得乌烟瘴气,就是朝堂之上都显得波澜诡谲,许多大臣联名上书劝谏,最后却都被宇文邕一一驳回。他以一己之身力排众议,顶着全天下的骂名施行改革,将从寺庙和道观中清查出來的财物尽数分配给百姓,这才逐渐有了支持者的声音。
到得而今,虽然民间的谩骂诅咒之声依旧未止,但比之最初,无疑已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宇文宪这段时间的忙碌,自然就是收拾残余的反对派人士去了,这期间,听多了说宇文邕坏话的,倒叫他这个做弟弟的颇有些义愤填膺,但在正主面前,他却是如何都不能吱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