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面色铁青,今日陷害方轻寒之事只有他知道事情的具体真相,这方轻寒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去死的,否则他根本没有办法向柳七秀交代,更没有办法向柳管事交代。若是玄灵石失窃一事在外门弟子中捅出,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没有人顶罪之前,这绝对会产生无法预料的后果。
若只是在场的两百多名杂役弟子知道了玄灵石失窃也就罢了,以柳管事的威望和手段还能够完全压制得住。况且今日之后,就算这些杂役弟子将来猜测到了真相,对今日的事情生疑,可参与了今夜伏杀方轻寒一事的他们,想必也应该明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若真的有不长眼的人想将此事曝出,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柳管事也不会介意让他成为第二个方轻寒。
可若是玄灵石失窃的秘密真的被捅出,在此时闹得个沸沸扬扬,那时他霍冬会有什么下场,无论是宗门还是柳管事,是决计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那时这件事再也别想低调处置。他原本接到柳七秀的密令之时,还以为这是一个相当轻松惬意的活计,完成这件事之后他也能顺理成章的成为柳七秀的心腹,日后说不定还能跟着得到不少好处。
可是如今好处没有捞到,却因为方轻寒的一番行动,落得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这实在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霍冬面色阴沉地看着方轻寒逃入的那片密林,不多时整个衣襟之上却满是冷汗,同时一名杂役弟子面带难色地问道:“霍大哥,那方轻寒已经逃入了东林山,我们该怎么办。”
不光是这名杂役弟子,整个东林别院的两百多名杂役弟子一起将目光投了过来,大家都是柳管事手下做事,今日接到霍冬传来柳七秀的命令,说要在此诛杀一名畏罪潜逃的杂役弟子,这才暂时听从他的命令。
今日的事情虽然令人难以理解,但是柳七秀常年横行霸道,行事怪癖,更古怪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虽然不知道为何杀这方轻寒如此大费周章,可他们还是没有多问。
想要在这杂役院之中过好日子,自然要学会审时度势,他们也是这些年来为柳七秀为虎作伥不知道做过多少混账事,这样的事情自然心中有数。多半是此人惹恼了柳公子,所以柳公子在玩弄儿他吧!
让一个陷于牢狱的人在生死之间挣扎,给他一丝逃生的希望,最后却将残忍地将这丝希望彻底湮灭。
这柳公子的行事手段还真是不留情面。
不少杂役弟子在面带调笑,一边饶有趣味地思索着方轻寒的下场,一边却看着在两难之间难以抉择的霍冬。
这个霍冬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却没有想到捅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且看他如何收场,若是叫他们跟着进入东林山,那他们可不会从命的。
此事上上下下直接接到命令的不过只有霍冬一人,全局都由他统筹,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也自然由他承担。自己也犯不着赔上性命去为别人搏一个前程。
思及此处,大多数的杂役弟子已经萌生了退意,当下就有几名杂役弟子转身就走,竟然一点也没有给霍冬面子。
在他们眼里甚至觉得霍冬的风光日子已经成为了过去,既然办砸了柳公子的差事,日后想要在杂役院中有一席之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在那密林之中久久没有传来声音,可以知道那方轻寒已经走到了东林山深处。
霍冬权衡再三,他知道这些杂役弟子不会陪自己搏命,但是还是向刚才出声的那名杂役弟子以及他身旁的那名杂役弟子说道:“郭休,李照勤,此人决计不能放过,我必须追进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可愿意随我一行。”
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是霍冬却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希望,急切之间已经坐下了决定,所以将目光投向了昔日的好兄弟。
郭休和李照勤相互对视的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浓浓的担忧,东林山是一个禁地,更是一个凶地,这谁都知道。
先前开口的郭休沉声道:“霍大哥,虽然前程重要,但也要有命去享受。今天你办砸了柳公子的差事,最多也就是责罚几句,日后在杂役院之中不被重视罢了。可若是你进入了这东林山,那可就是用命去搏了。这不值得啊!”
李照勤也劝道:“霍大哥还请三思啊!”
霍冬眼中出现了深深的无奈,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可若是此事不成,让柳管事的绸缪出现了一丝破绽,那时就算他想痛痛快快的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了。
霍冬一咬牙,沉声道:“郭休,李照勤,你们都是我这些年来的好兄弟,今天我必须进入东林山,否则这整个湖阳剑宗不会再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且说一句,若是此事办成,你我一定能得到一个极好的机遇,若是失败了,那我……”
霍冬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透过他那略带沉重的声线可以明白那后果会有多严重。
就在此时,李照勤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挣扎,他往后退了一步,躬身道:“霍大哥,对不住了!我还有家室,上有老下有小,所以我能陪你走这一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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