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穆玖用手将已然凋谢的花拨下枝头,怅然叹息。
时间如奔腾的草泥马一般飞驰而过,转眼之间已至九月十五;这晚,便是西叶二人相约决斗之时。
穆玖站在长廊的外侧,向另一端看去。那边的西门吹雪浑身透出森严的剑气,剑虽不曾出鞘,却已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他面前的陆小凤笑得四条眉毛都翘了起来、显然十分开心,然而过了片刻,却又面露忧愁之色。
穆玖太知道陆小凤为何而忧愁了。叶孤城有天下无双的剑法、西门吹雪有弑神杀佛的剑气,同时,这两名绝顶剑客又都是陆小凤的朋友;两名朋友定要斗个你死我活,那么无论输赢如何,他都绝对高兴不起来。
穆玖现在也很忧愁。他现在不但没想出如何达成圆满结局完成任务,甚至对于避免叶孤城身死的办法也毫无头绪。他向来看不上极度高冷的系统,此时也不得不在脑海中搜索有关对方话语的记忆。
请玩家达成西门吹雪×叶孤城的置死地而后生HE——置死地而后生?
穆玖眼前一亮,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甚么;但正因为他明白了,他才更加不开心:“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系统回答:“就是您想的那样。”
愣了半晌,穆玖才叹息着道:“我听说被剑捅了很疼的。”系统接道:“没关系,死人是不会觉得疼的。”穆玖又呆了一会儿,忽然问起一件他很在意的事来:“我要怎样才能做到?这个身体不会武功,我也没有那么快……”
“我会帮您,”系统安抚道:“到时候您只要记得去死就足够了。”
……我次奥。
这时陆小凤已走到穆玖面前几米处,于是他向对方打了个招呼:“陆大侠。”陆小凤行至他面前站定,道:“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穆玖点头:“的确,有些可喜之事将要发生,陆大侠您看起来,心情倒是不怎么好。”陆小凤叹息,也跟着点头:“有些令人忧愁之事已经发生,还有些尚未发生。”
这人多半是猜到了有人在进行甚么与宫廷皇帝有关的阴谋了——虽然这时候他还怀疑不到叶孤城身上。想到这儿,穆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陆小凤打一记预防针:“有些人纵使背着你行了可怕的阴谋,却也不代表他不视你为朋友。”
既然叶孤城会活下去,那么他与南王世子的谋权篡位之事便不可能抹杀;穆玖说这话,也只是希望陆小凤日后与叶孤城相处不会太尴尬罢了。不想,话音刚落,系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您为甚么要提醒他?”
看着陆小凤先是沉思而后眼睛逐渐亮起来的表情变化,穆玖都要被自己蠢哭了,当即挑起另一话题:“那日陆大侠走得匆忙,我尚有一小故事没来得及讲给你听。现在时候尚早,我便将这故事说了如何?”说着也不管对方应答与否就开讲:“从前有个青年啊,他做的绢花特别好看。”
陆小凤一愣:这是个甚么鬼开头?“男子,做绢花?”
穆玖微瞪他一眼:“那怎么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是?这青年手艺好到了宾客盈门、日进斗金的地步,除了一位公子,再没人笑话他。那公子每每从他店前经过,都要在口头上戏弄他几句;这青年脾气又比较火爆,每次都被这公子弄得气急败坏。”
陆小凤道:“这公子一定很讨厌他。”穆玖摇头道:“才不是。那公子喜欢青年喜欢得紧,尤其爱看对方微微动气的模样。后来那青年有所察觉、也动了同样的心思,却依旧如从前那般与对方交往,仿佛对这情愫浑然不知。”陆小凤总算被这故事挑起了一点兴趣:“后来呢?”
“后来啊,”穆玖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这青年换了活计,再不碰这手艺了。他制的最后一朵绢花戴在了公子娇妻的头顶上,那绢血红血红的,就像青年淌血的心。到这一地步,他可不能再为自己争取甚么;他只恨从前未曾将一腔心意坦然相诉,但那也是追悔莫及了。”
陆小凤呆了一呆:“所以说这是个悲伤的故事。”穆玖予以肯定:“的确。其实若一直懵懵懂懂,打打闹闹着过下去倒也没甚么不好;若是明了心意却故意忽视,直到往者难追时再悔不当初,那才最是难挨。”
“你在说我?”陆小凤忽然笑了出来。穆玖也笑:“陆大侠喜欢自己对号入座,在下也不能阻止不是?”
陆小凤忽然不笑了:“你这人好奇怪,不会武,却懂武;不断袖,却懂这情。”穆玖眼珠一转,忽然抬手在陆小凤下颌轻捏了一下——就像他曾经调戏男同学时所做的那样:“这后半句话可大错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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