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玖原本想去王府外直接找郭靖去,但他考虑到杨铁心看清了“六王妃”的长相、今夜很可能独闯王府,于是还是差人去郭靖居住的地方送信相邀。
郭靖来了,就像原著中那样,不同的是,原著中他们交了手、双方都很不愉快,现在他们却像是朋友一般。
似乎是不习惯这宽敞华丽的地方,郭靖有点手足无措,一举一动之间都挺拘谨。穆玖看得发笑,觉得这人实在是呆笨得可爱,于是起身亲自相迎、将对方扯到桌边让人坐下,之后他自己才坐下来。穆玖不想其他人听他们说甚么,于是将所有仆从悉数遣退,现在就只能由他亲自为自己与郭靖倒茶。
郭靖看着穆玖这般做派,惊得直眨眼。他道谢喝茶,之后说道:“康弟,你和我遇到的其他金人、尤其是皇亲贵族,都不一样。”穆玖挑了下眉,调戏般地追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我长得比他们好看?”
“那倒不是。我是说,你长得确实比他们好看许多,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郭靖胡乱地解释着,之后又面露小心翼翼之色,道:“我如果说错了话,你尽管打断我。他们行事张扬跋扈、为人十分傲慢,对平民百姓也不好……”
“你是说他们对大宋百姓不好罢?这说得倒也没错。”穆玖喝了口茶。他觉得对方说得挺对的,而且从前的完颜康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天知道他刚传过来、接受了完颜康从前的记忆,待他发现对方做过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恶事”之后,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郭靖先是狂点头了一阵,而后不解地问道:“可是康弟你不是金人吗?为什么不替他们说话,反而赞同我的话?”
这真是个好问题。穆玖沉思一会儿,决定用黄蓉的办法来刷好感度。“郭兄可知当初越王勾践是如何卧薪尝胆、报仇复国的吗?”而后便将这故事讲给对方听,却没有偏向勾践这一站胜方,而是侧重吴王夫差那一边、重点讲了伍子胥与文中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事情。
听罢,郭靖发了好久的呆,终于感慨:“勾践如此隐忍、精于谋略,实在令人敬佩。可伍子胥与文种为国尽忠、至死不渝,这更加令人佩服。”
穆玖点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在我们眼里,大宋自然是气数将尽。可对你来说,大宋是你的‘根源’所在,你不该嫌弃它、背叛它。若你有一日做了大官,便需大展身手、为国效力;若昏君当道、朝政**,你也需为了守卫国家而坚守到最后一刻,这才是好男儿该做的事情呢。”
郭靖听得直点头,而后又问道:“那么康弟,你对金国也是如此?”穆玖点了下头,肯定道:“自然,若父王要我出外征战,我必定义不容辞。但你大可放心,我爹带出来的军队,定不会像某些人那般无故欺压百姓。”
郭靖垂下头去,不知道在想甚么。穆玖正打算发问,便听郭靖张口道:“康弟,你对我真好。只是,你是金国人,我是汉人,所以……”
所以我们不能一起快乐地玩耍了——穆玖一下子就懂了。他叹气,失落道:“郭兄,你可知道,除了你之外,小王我可再没有想交的朋友了。”
郭靖瞪大眼睛,问道:“你难道没有其他的朋友?”
穆玖低眉顺眼装可怜:“自然。你想,我是大金国六王爷之子,多少人与我结交是因为想要巴结或是其他甚么龌龊的心思?我从我爹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你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自己的尊严、不向权贵之人低头,这一点我敬佩得很,因此一直想见你。现在我们成了朋友,我便更不可能舍得你了。”
郭靖听得很感动,但他只要转念想到国家大事,便犹豫不决、心里为难得很。“康弟,我会一直将你视为好朋友的。但若是宋金两国再度开战,我是绝对会站在大宋这边的。”
穆玖点头:“嗯,我可以理解。对了,郭兄,我给你唱歌怎么样?”他正想着该怎么刷好感值,灵光突现,他脑中浮现出了“音乐”二字。
这可是个大杀器!虽然郭靖对于音律一窍不通,然而却也听得懂曲中的唱词。穆玖正好脑中有一首挺感人的歌,此刻便想拿出来溜溜。只听他唱道:“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穆玖自顾自地唱着;另一边,郭靖听着,早已呆了:这唱得也太难听了。
穆玖五音不全,最擅长非技术性改曲——即跑调。不幸的是,他从未全面认识过自己,更不曾认清这个事实。
幸而,这难听的歌也不是一点儿作用都不起,毕竟它的歌词很暧昧、很感人。郭靖听出这是个两情相悦、缠绵至死的爱情故事,又看到对面那人眼角眉梢俱是带着笑意、声音本身也清亮柔软得很,一时间觉得心砰砰跳得厉害,就像……生病了似的。
穆玖把郭靖送走之后,坐在椅子上长吁一口气。他知道郭靖是个挺不错的人,只可惜他挺欣赏郭靖某些方面、也挺喜欢对方,但绝对不可能动“爱情”的心思。
正想着去包惜弱的小农舍那边看看,便听外面有人唱着“相恋只盼长相守,奈何桥上等千年”走近,那调子与穆玖在现实世界听过的完全不同,却也说不出的好听。
“欧阳公子真是记忆力超群,我不过唱了一遍你就全部记下,更赋予了这唱词全新的调子。”穆玖绝对不会承认对方其实唱得很好听。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