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进无奈,只得把石退发放到千寻崖下看管山门的麦田。此时正是麦子收获的季节,风吹麦浪,香气扑鼻,各种鸟雀鹿豕也是闻风而来。石退的责任便是敲敲锣、打打鼓,赶走这些偷食的不速之客。拿余大尊者的话来说:“这就是白痴都能干的工作!”
可就是这种白痴的工作,石退也干砸了。
话还得从麦田的晚上说起,不知什么时候,这边田里晚上来了一匹野马,糟蹋庄稼确实厉害,啃一片踩一片。
到麦田的第一晚,石退不知根底,看书看睡着了,早晨醒来,只见野马到处一片狼藉,根伤穗断。余进见状大骂之!
第二晚,石退打起精神,竖起耳朵,专注防贼。只见麦田里又出现了一双宛如蓝宝石般闪闪发亮的眼睛,那是野马又到了,于是石退大步追出,吆喝不断,野马一惊,轻扬四蹄,瞬间把石退甩出二十多丈。待得石退停下,野马便也停下,一边斜着眼偷觑石退,一边继续啃食麦子,加餐宵夜。石退无奈,只得又追,野马又跑,停下又吃。来来回回,折腾了足足一晚上,石退按住大腿,弯腰喘气,嗓子都哑了,野马这才打了个快乐满足的响鼻,心满意足的离去了。再看这麦田,比昨天还惨,横七竖八,全是这两位夜跑爱好者趟出来的路。余进导师闻讯,气得不但骂人,还一个劲的跳脚.
第三晚,石退吸取教训,早早准备了一支毛竹,前段缠裹紧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静静潜伏在麦田里。月黑风高,那对蓝宝石眼睛再次出现时,石退鱼跃腾空,乍然暴起,狠狠的将手中标枪掷出,只听一声惨烈的嘶鸣,野马前蹄乱舞,带着标枪急忙逃去。夜,总算安静了。可还没等石退得意到早上,山下的村民便抬着一匹死马,堵住了山门,众口粥粥,要求赔偿。原来此马非彼马,石退昨天一枪,射中了的是附近村民的家马,马身上的标枪便是铁证。
余进已经出离愤怒了,手指着这位既懒且笨,但却号称巨象山绝无仅有的天降之才,咬牙切齿,一个劲的:“你,,你,,你,,,”,半天也“你”不出个囫囵话来。
石退倒是蛮不在乎,嘴角略略弯起,露出招牌式的懒散笑容:“我赔就是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余进尊者立马跳了起来,再也不结巴了:“你赔?你赔!你哪次赔过?藏经阁被你撕掉的书,锻器房被你炸掉的神木鼎,光磨宝石的刀具你都弄坏了十多套了!再说,你赔得起吗你?你把你家所有的羊卖了才几个钱?”开口火一旦被激活,那嘴是根本停不下来的,数落的话跟倒豆子一样倾泻而出:“就着算你赔得起,但我们器宗的声誉呢?我们器宗的形象呢?我们器宗的未来呢?我们巨象山和山下村子的友谊呢?我们的,,,呃,,,我们呢?”
在余进的炮轰声里,同学们尽皆摇头,有叹息、有鄙夷、有偷笑,,,,独石退依旧低眉垂首的站着,嘴角仍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说的是别人。
看着石退这可气的样子,前来索赔的村民,按捺不住的弟子,都忍不住开口斥责埋怨,余进尊者更是抹抹嘴,撸撸袖子,看样子准备大干一场。忽然听得嘻嘻一笑,一个娇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好热闹啊。”
大家转眼观去,只见大堂门口不知何时依靠着一身材高挑曼妙的白衣女孩。她轻巧的走了进来,摊开纤细如玉的十指,手上叠着一摞白城金币:“嘻嘻,别吵了,我帮他赔。”
余进一看,怎么是这个小祖宗。这女孩子是器宗宗主文谷轩的关门弟子,罗灵灵,年方十七岁,不知道是什么家世背景,甚至没有通过选宗大会,就直接特招入了山门。出手阔绰、脾气倔强,又深得林谷轩喜爱,虽然只是个高级弟子,但所有行者、尊者都让她三分。不知今天哪个筋搭错线,居然帮石退来出头了。
余进一边忙不迭的接过罗大小姐手心的金币,一边客气:“嘿嘿,那多不好意思.”冲石退一努嘴:“还不赶紧谢谢人家。”石退愣了愣,此女正是当日在畅风谷豢养海蓝兽的那个小女孩。
罗灵灵下巴微微一扬:“我可没说白给他啊,我要他陪我下山一趟。”
余进忙应承:“好、好、好,,,,罗小姐要他去哪都成!”
石退反应很快,马上插嘴:“不行!”
余进转过身来,手上紧紧的握着金币,脸已经黑得看不清楚面目:“什么不行!人家肯叫你帮忙是你的福气!”
石退皱皱眉头:“我的书还没看完。”
“回来让你看,看个够!”余进大手挥动。
“如果今晚那马,,,,,,” 石退仍待推脱。
“还提马!”一阵咆哮扑面而来!
两人出得学堂,罗灵灵扯着裙摆在前面兴高采烈的蹦跶着,石退个也不算矮,但和她比起来足足低了小半个脑袋。他在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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