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为刚相、火为浊相、风为清相。就像仰山修炼的玄冰决,其实隶属于水相;而燕儿学习的烈火术,自然就是火相了。巨象山术宗赖以成名的便是水相法术和火相法术,而乾土另一门派万物流则以登峰造极的地相法术称著于世,他们的“春树”剑和我们的“巨缺”剑号称乾土双锋,想必你们也是听过的。
而术之根本,在于元气的修炼,就像浩子他们体宗,根本在于内力的精深一样。内力澎湃浩荡,出拳出掌、或踢或击,皆可伤敌,不必过于拘泥招式繁琐。但精妙高深的招式确实能有把薪助火、与虎添翼的效果,一些顶级的招式法术,也能达到弥补自己内力元气不足,以弱胜强的程度。“
看大家听得专注,石退续道:”往往修行者在修炼之初,便会根据自己的性格喜好,选择一门适合自己的相术,越练越久、越练越深后,再想转习其他相术,便是难上加难,就像用惯了勺子吃饭突然叫你用筷子,习惯了右手写字突然喊你用左手写字,或者还像一副已经就画满图案的画作,又要叫你在上面重画一幅。所以少有人能精通两门相术,特别有天赋者,倒是有,但也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放眼天下,古往今来,也只听过白城南辰大司命,连树云旗,却能四相通透,不愧为是通天彻地的传奇英豪。相传连树云旗年轻时,得获天赠,学得四招法术,此四招法术涵括四大相水、地、风、火,一旦施展神鬼皆惊、风雨如晦,得传一式,即可贯通其一相的法术,所以成为全乾土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密典法决,就算富足如四大家族,也会红眼相争,自然也不足为奇了。“
灵灵等一脸向往:“啊,这么厉害啊。”
石退深吐一口气:“我也仅仅是听得传闻而已。据说,当年神魔大战,连树云旗还曾与魔君九幽侯交过手,虽未获胜,但凭借其四大相术,也亦能全身而退。此术隐含天机,非凡人所能轻易修学染指,这么多年也未曾被人再提及。如今连树云旗愿将此术现世相传,真也是骇人听闻。”
燕儿咬咬下唇:“那这么说,如果仰山参加族会,能获得传授四大相术的机会,岂不是天大的福分和运气啦?”
石退瞥了苏仰山一眼,意味深长的道:“参不参加族会,自然得他自己拿主意。
大家都默不作声,看着仰山,他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这些年,我一意孤行,虽然从不后悔,但确实负我父母太多。石哥,这次族会我想能代苏家参加,还望你能多多成全,成败其次,我实在不愿再让家誉受损、父母伤心!”
听到仰山的这个决定,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是他们熟悉的朋友,不畏惧,不退缩。现在大家又把目光转向石退,等他发表意见,他还未开口,大门顿开,丫鬟和苏母推门而入。
苏仰山上前搀扶母亲,苏母却看了看石退,石退笑着点了点头。苏母知道大事已成,心中石头落地,大喜之余,眉花眼笑:“你们小青年们在聊天啊,没打断你们吧!”
众人起身作礼,石退微微一笑:“哪里的话?晨来无事,正给大家闲聊,说起个小故事,正好苏伯母来了。”
“那我也跟着听听。”苏母在仰山的搀扶下徐徐坐下,众丫鬟围侍在后。
石退摸摸鼻子:“从前有两个邻居,朝夕相对,十分要好。他二人一人有一块田,一个人在田里种豆子,一个人在田里种西瓜。岂料,那年冰雹,西瓜被砸了个精光烂,一年的收成就此泡汤,而种豆的因为豆小且坚实,故没多大损失。眼看要过年了,种瓜的空仓空房,十分窘困,种豆的邻居二话不说,挑了十担豆子,予以资助,种瓜的农户这才渡过难关。
第二年,风调雨顺,西瓜也喜获丰收,念及去年的送豆之情,种瓜的挑了二十担西瓜去种豆的邻居家答谢。你们猜,结果怎地?”
灵灵嘴快:“种豆的当然高兴了,十担豆换二十担瓜,肯定值啊,这是不是告诉我们善有善报?”
石退摇摇头:“非也非也,西瓜上门,种豆的大怒,说,我送你豆子,你还我豆子就是了,西瓜我又不喜欢,拿这么多来干什么?于是将瓜担打翻,西瓜滚落一地。”
“啊?”大家愕然,灵灵更是翘起了嘴:“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石退有意无意的看了下苏母道:“人生于世,难免受人恩惠。父母哺育之恩、朋友提携之恩、师长教诲之恩,受恩者报答的方式往往或有种种,施恩者其实大可不必为回赠不如己意而烦恼,回赠的是瓜,是豆,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颗报恩的心!”
苏母一惊,已明石退所讲故事之意,暗自思量,也不禁点头,本来也有点颇怪儿子不遵父母安排,如今更是消散,确实只要儿子有心奉孝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