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幻电十八踢”居然成了虚招,几个架子过后,疾如闪电的那一腿才是正着。郑鳄大惊,剧痛之余,一扇拍出,击中了陈酌的身侧,将其扇出十丈。陈酌再起身时,左臂空悬,已脱臼了。
但陈酌的功夫全在腿上,手臂脱臼,对他来说无甚大碍,咬牙提劲,又一轮腿影便向郑鳄攻去。
郑鳄大怒,强忍疼痛,执扇划出,风头如刀。但这次不敢再大意了,目光警惕的盯着腿影的走向。
而陈酌这次近身后,骤然收腿,再出脚时居然角度更低,仅仅离地一寸,狠狠的跺在郑鳄的脚趾之上。
骨头碎裂之声清晰可闻,郑鳄万万没想到对面这个巨象山仅行者级别的弟子,居然会有此阴招,一声惨呼,手中金扇一合,急电般刺出,插在陈酌的肩部,几乎洞穿,一股血箭也喷射而出。
陈酌被击飞后,抚肩跪地,鲜血居然更击起他的斗志,他撕下衣摆,将布条塞在肩膀处的血洞里,再次站起,又不管不顾的向郑鳄扑出。
郑鳄纵然功夫高出陈酌一筹,但碰上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再无心恋战,趾骨破碎的疼痛已经瓦解了他的信心,他连挥几扇,后退几步,随即转身就逃,虽然一瘸一拐,但依旧弹射如飞。过去在暗黑之域,他逃跑的功夫可是远近闻名,排名第一的。凶狠如狼山狼牙,都没抓住过他。
陈酌心忧范奇,也没追赶,他像一棵青松样傲立山巅,这生死一刻,他真正领悟到了石退所说的一些格斗真谛,若论真斗,他决不是郑鳄的对手,包括现在,他的伤势也远比郑鳄重许多,但两军相逢,勇者胜,他是最后的勇者。
……
梁照兵和文兰在山间的林冠上疾驰,巨象山开山立派近两百多年,都没有人敢擅闯其间,就连当年神魔大战,黄润坐镇巨象山,也守得一方清净,整个乾土,黄润的威望简直堪比白城的人王格雷泰。但现在天地频现乱象,刚才林谷轩说有人进入了黑白间,一丝不安随即笼上他们心头,究竟是谁敢来捋虎须呢?
巨象山巍峨的山门渐渐映入眼帘,梁照兵和文兰忽然停止纵跃,齐齐平落下来,目光投向那口巨大的“撞山钟”。
自从上次魔道金不二敲钟震山后,巨象山门的守卫力量就增加了一倍,而且规定必须得有一名尊者轮值。而如今一名守卫都看不到,整个山门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唯有悬挂“撞山钟”的凉亭顶端,有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安安稳稳的坐着。他黑衣蒙面,仅留着一对发亮的双眼,手里执着一把等身的黑色长弓,旁边斜靠一个盛满箭羽的硕大箭壶。他用长弓在身侧打着拍子,口中哼着调子,甚是悠闲自在。
“尊驾何人?擅闯我巨象山门!”梁照兵声似雷鸣。
那蒙面人轻晃脑袋,兀自眼向天空,不以为意。
梁照兵本来烈火一般的性子,也不愿再问,左腿一蹬,便向上纵去。
蒙面人眼神回收,冷哼一声,从箭壶里抽出一根黑羽长箭,将弓一横,搭在左臂上,弦声响处,一道黑色疾电便向梁照兵射去。
梁照兵怒叱一声,空中一拳递出,和来箭撞在一起,居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黑色长箭被震得弯曲折断,斜飞开来,插在地上。那巨象山门前广场皆是巨大青石垒造,这箭居然能入地半尺有余,显然除了箭羽,剑身箭镞全是精铁铸造。
而梁照兵被箭一阻,在空中一个后翻,折了回来,落地如钉,踩下两个寸许的脚印,尘土飞扬。
文兰一惊,对手轻描淡写的一箭就能逼退巨象山体宗宗主,岂是泛泛之辈,正要发话。梁照兵却吐气发力,又蹬地而起,半空中,衣衫寸寸迸裂,肌肉金光璀璨,看来已经运起了金刚不坏体。
凉亭上那人见状,歪歪头,好整以暇的抽出长箭,霎时,右手连弹,动作轻快如幻影,居然几乎同时射出三支箭来,品字形的向空中的梁照兵飞去。
梁照兵双掌向外一分,推开两箭,急踹一脚,又将余下的一箭踢走,当上冲之势又被阻断,从空中掉落下来。
这蒙面人居然连身都没站起,就能两退体宗宗主?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