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先前因为浓雾笼罩着,而只闻其声响却不见人影的李月秀两夫妻猛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田翠蛾惊讶地望着他们询问道:“哎呀,我说你们两夫妻的家离这地方足足隔着两座大山,可不曾料想到你们也会到这地方来呢。哦,对了,快快告诉我,你们两夫妻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见到田翠蛾,李月秀两夫妻的脸色攸地阴郁了一下,但李月秀的丈夫随既便微笑着上前从田翠蛾的肩上取下她的小药箱,挎在了自己的肩上,而李月秀则极力平静着语气告诉田翠蛾说道:“哦,田医生啊,我们听人说这座山上有种叫黄连的中药材,就寻思着前来找找看看是不是真的,以便在空闲时间能来挖了回去换些钱来补贴家用,可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这儿遇上了你,咱们正好就一同结伴回去啊。”
“嗯。好啊。”
想到在这被浓雾给笼罩着的荒山野岭里,竟然还能碰到两个熟人结伴着一同回家,田翠蛾高兴地回答李月秀说道,“要是在每次出诊的路途上都能遇到上个熟人结伴回家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嗯,那样的话,既有人同我说话排遣寂寞,又有了个伴儿让我克服了心里的胆怯之感。”
“哦,对了,”
说到这儿,田翠蛾记起了自己每次夜行出诊之后独自一个人迎着月色回家时心里那种慌慌的恐惧之感,就又接着说道往下说道,“哎,月秀嫂呀,你不知道,在夜深人静的夜晚里,没个伴儿独自一个人走在大石板沟乡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山岗上或者是小溪沟里,心里就慌慌的突突跳动着,总担心两旁的树丛里会突然给钻个什么吓人的怪兽亦或是恶魔出来把我给吞吃了呢。”
“嗯。”
听了田翠蛾的话语,李月秀的丈夫一改平日里的嬉笑之性紧紧拉着田翠蛾的双手含泪安慰她说道,“哦,田医生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夫妻俩的亲妹子,而我们夫妻俩就是你的亲哥哥亲嫂子,我会叫你月秀嫂多多抽些空闲时间来陪同着你,并陪同着你一起出诊的。”
“哎呀。”]
看到李月秀的丈夫说话时眼泪都快就要涌出了眼眶,神情庄重着一点儿也没有了他平日里的活泼之性,田翠蛾惊讶地问他说道,“大哥呀,你一向都是逢人就喜笑颜开的,可今天怎么变得文静而又庄重起来了呢?”
拉着李月秀的一双手,田翠蛾焦急地接着询问他们两夫妻说道,“月秀嫂呀,快快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呀?”
“哦,哪里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儿呀?”
看到田翠蛾紧张的神情,一向善解人意而又聪明伶俐的李月秀边拿眼光警视着丈夫,边指着丈夫向田翠蛾解释着说道,“哦,田医生啊,在今天早晨出发前来这儿的时候,为了取暖,他就喝了一大盅家里自酿的老烧酒,这不,在酒精的刺激下,他都变得有些婆婆婆妈妈的哆嗦了。”
“哦,哪里会这样呢?”
听了李月秀的解释,田翠蛾不相信似地接着询问道,“一般来说,酒喝多了的话,人虽然会精神亢奋着说个不停,但却不会神情伤感着把眼泪都给溢出到了眼眶里面呀。”
“哦,对了,”
说到这儿,田翠蛾还以为他们两夫妻是因为家里面有人生病了,就职业性地问起了李月秀一家人的身体情况来。
“哦,对了,”
她问道,“月秀嫂呀,家里老人和孩子的身体都好吧?”
“嗯,好呀。”
仿佛是为了要给田翠蛾以安慰,又是为了要急于着转移自己愁郁着的心境一样,李月秀也乐得转移个话题,她边拉着田翠蛾的手急急地向前赶路,边回答她说道,“托田医生你的福,家里人都好着呢。哦,对了,自从我生下孩子之后,公公和婆婆也都改变了对我的态度,待我比待他们的亲生女儿还要亲。如今呀,我那宝贝儿子被他们两位老人给宠得都不知道天有好高地有多厚了呢。有时候呀,连我说句重话来教训一下孩子,我公公婆婆都还护着孙子不依我,要我别把他们的宝贝孙子给吓着了呢。”
“哦,”
听了李月秀的一番话语,田翠蛾正想要告诉她说对于一个成长中的孩子来说,过分溺爱骄惯和过于严肃认真都不是最佳的管教方式时,突然就听到对面的山头上传来了一阵问话声:“找到了吗?找到了吗?”
听到那久久回荡在山谷中的问话声,李月秀两夫妻就像是寻求默契感似地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李月秀就对着田翠蛾解释说为了能在山高林茂的树丛里找到能变换成钱的中药材,他们一行人分成了好几帮队伍分头在寻找。
“哦,对了,”
说着,她便转过头来叮嘱她的丈夫说道,“还呆愣着干什么呀?赶快回答大家伙儿的问话说找到了呀。”
听了妻子的吩咐,李月秀的丈夫赶紧把双手放到嘴边围成一个话筒状对着四周层峦叠嶂的山峦高声吼叫着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听到丈夫的声音久久地回旋在座座危峰突兀着的山峰之间,余声袅袅,显得空旷而又悠远,李月秀一把抓住田翠蛾的肩头,神情急慌地对她说道:“田医生啊,这山上雾大湿气重,要是在这儿呆久了,只怕会有瘟疫之气会趁机侵入到我们的身体里面去而引起我们生病的,所以呀,我看咱们还是加快脚步向前赶路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