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钞票扔给那女的,打电话连夜叫他男人来把她接走了。
看着孩子身上的淤青,致远既心疼又愧疚,感到十分对不起两个孩子。好在没过几天后妈出院了,可以暂时代为照看一下。可那也不是长久之计,他后妈那次胆结石手术,身体大不如以前,照看两个孩子实在是力不从心。
无奈,致远只能再次找了保姆,可这次比前几次更离谱,那保姆竟然教唆孩子在他卧室的抽屉里拿钱。
当然,还有比这更离谱的,其实基本上每一个年轻的保姆,都在明里暗里透着对田致远的好感,只不过小女孩胆子小,不敢太做出格的事,然后去年的时候,他就无意中请到了一个胆大包天的26岁的女人,半夜三更地摸到他床上去了。
田致远记得当时差点失手把那女人给掐死。
不过这些事他可不好意思对尹真说,太丢人了!
这时,他们点的东西都送上了桌,尹真慢悠悠蘸着调料吃煎饺,听完田致远充满苦涩的叙述,他放下筷子,像个老朋友一样拍拍他的肩膀,十分同情地说:“真是可怜!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你也真够失败的!”
致远搅拌着碗里的面条,苦笑一下,眼露愧色,“是啊,真失败!要是将来他们做错了什么事,那肯定都是我的错。”
尹真一听就笑了,“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是个溺爱小孩的爸爸。”
“呃……”
“孩子做错事,不想着让孩子怎么反省自己,却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绝对的溺爱!”
溺爱孩子吗?
致远微微反思,似乎有点吧,因为在精神上给予孩子的关心太少,加之他们没有妈,所以致远总是下意识会给孩子许多物质上的东西作为弥补,吃的穿的从来不在本镇购买,几乎都是在市里买的。还有玩的,在农村人连电脑都见得不多的情况下,他俩孩子就已经人手一台ipad,每天玩游戏听音乐看视频。
尹真一看田致远那尴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准没猜错,“说句不好听的你别介意,就你这样,就算有足够的时间管孩子,也绝对教不好。”
“没什么,你说的挺对。”田致远一奔三的大男人被教训,脸上挺无光的,但人家说的的确很对。
吃完东西已经过了九点,田致远结过账,带着尹真上路。
从县城到元水镇的路况很好,元水镇搬迁,沿岸旅游业发展起来后,这条路便跟着翻修拓宽。致远是个谨慎的人,不管多着急,晚上绝不开快车。
昏暗的车厢里,田致远专注开车没怎么说话,尹真做了八、九个小时的火车本就很疲倦,现在肚子吃饱,困劲儿就上来了,随着车子摇摇晃晃的开始昏昏欲睡。
田致远侧过头看了尹真一眼,见他闭着眼睛,脑袋靠在皮质的椅背上随着车子的颠簸摇来晃去,便踩下了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回身从后座上拿了一个抱枕,轻轻托起他的头部,将抱枕压在车门与座椅之间,再将他的头轻轻放上去。
看尹真这样都没醒,田致远无声地笑笑,踩下油门开始行驶,但是车速比之前又慢了一点。
黑暗的车内,田致远看不到,在他回过神去重新开车的那一霎,尹真闭着眼睛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