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赌场上分一支股。这人是元水镇的地头蛇,不好惹,他若真有心分一股,田致远也没办法回绝。
田致远双眼一米,嘴上却笑着问道:“您听谁说的呐?”
田致远没有立刻回话,他在考虑余老头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他跟余家人来往并不密切,止于表面的客套,余老头主要做工程,桥梁、公路、楼盘招标……他路子很广,四十几岁的时候就在S市混开了,跟那边的官员打得火热,虽然家在元水镇,但却鲜少回家。他年轻的时候在元水镇打打杀杀,混出个地头蛇的身份,后来转入正当事业后,元水镇这一块的江湖事他就管得少了,大多都是余何仗着他的名声在混。而且,他也算是为数不多知道田致远当年那件事的人之一,所以这些年来田致远称霸元水镇的赌博业,他却不敢插一脚。
等一下,这么说来,余老头突然问起他不打算继续做的意思是……
难道他有意思想开赌场?
“余叔,肯定是你手下的人听谁瞎扯呢吧,我从来没说过不干啊。”
“余叔还真是费心,什么时候回来我请您喝酒?”
田致远突然觉得余何很可怜,“呵呵,不管您什么时候回来吧,回来一定要通知我,我给您接风!”
这老家伙还真是精力旺盛,都快六十的人了,余何的姐姐都生了孩子,他那头居然又多了没出生的孩子。田致远挂断电话摇头,余何这辈子恐怕从来没享受过他爸一丁点的关心。
田致远默默叹了口气,照现在的情形来开,他年后结束赌场的计划恐怕要延迟了。余老头这通电话打得古怪,但其目的很明确,他就是想确定田致远是否真的不再做赌场,如果田致远不做了的话,他就有可能回来经营赌场。
元水镇不大,豪赌的人又能有多少?田致远的赌场完全是靠他县城的龚三少和金爷的大公子照顾着,这两人虽然没有天天进赌场,但是每个星期总会来一趟,而且由他们带来的客源占了赌场总客源的一半以上。他们都是看田致远的面子来玩的,他们看重他的为人和胆识,即便输了大笔现金也无所谓,他们心甘情愿。
可如果田致远抽身赌场,剩下陈扬他们独掌,这两人就绝对不会继续光顾,而经由他们带来的客源,也会相继减少——县城那么大,开地下赌场的也在少数,有近处的场子不去,谁会没事大半夜开一两个小时的车到元水镇这么个小地方来玩?
没了这两条人脉,仅靠元水镇这几票人混场子,别说一天十万现款,一天五万现款都得看运气。陈扬他们也就只能小打小闹的做,赚不了什么钱。而且,他一脱离赌博这个行当,余老头立刻回来插足,那还有陈扬他们什么事?到时候别说分一杯羹,连残汤剩饭都不会留给他们。
田致远自己不干,但也不能让兄弟吃亏。
所以他还不能抽身,得想个法子让陈扬他们站稳脚跟、让余老头不要回来插足才行。
就在田致远苦恼之际,县城的龚三少约他见面,让他算一算他在赌场欠的账务,然后到县城去找他拿钱。
龚三少为人慷慨仗义,赌桌上欠的钱也不会白赖人家,田致远对他一直很放心。找陈扬核实了一下账务后,他就开车去了县城。
只是没想到,这一去又见到了余何。
余何是龚三少请去的,酒桌上,余何被龚三少以“老乡”的身份安排坐在田致远身边,还说了很多拉拢他们之间关系的话,余何也很配合的表现出与田致远很亲密的样子,让田致远如坐针毡,非常后悔没有带尹真一起出来。
好不容易结束这顿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田致远心知今晚是回不去了,便趁上厕所的机会给尹真打了个电话报告行踪。尹真警告他不要多喝酒,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再打一次电话给他,田致远都一一应承下来。
收起电话从隔间里出来,发现余何抱着双臂靠在洗手台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田致远怔了怔,想起刚刚跟尹真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些甜言蜜语,猜测余何大概都听见了。转念一想也无所谓,国庆假期那次在大浦州,连亲吻都让他看了,这点小事情听见了也没什么。
这么一想,田致远便冲他一笑,打了个招呼也不避讳地走过来洗手。
“我真没想到你是喜欢男人的,致远哥。”
田致远洗手的动作顿了顿,水流哗哗的。他沉默了几秒回过头,关上水龙头,转过身与余何对视,“那你现在知道了。”
余何漂亮的眼睛闪着光,只有一米六多一点的矮瘦身材,站在一米八多的田致远面前,显得特别娇俏。他踮起脚尖,双手勾住田致远的脖子,笑眯眯的。
“那个男人在床上带劲吗?上次我看见他亲你,啧啧,很生猛啊,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吧?”
田致远站得笔直,也不推开他,氤氲了冷意的眸子垂着,锁在他那张乖戾的笑脸上,淡淡地说:“不是做给你看的,只是偶然被你看见罢了。”
余何越发贴近田致远的身子,仰起脖子,温热、带着淡淡的啤酒味的呼吸喷在他的下巴上,“偶然?我觉得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有对你说过我也是同,也肯定说过我喜欢你。对不对?”
暖昧的气氛让田致远无法维持风度,他一把拽下余何的手臂,冷声道:”余何,你自重点!我实话跟你说好了,我喜欢尹真,我们现在在一起,不止是现在,将来,一辈子,我们都会在一起。你如果对我有什么想法,我会感到荣幸,只是很抱歉,我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别的感情。我想你也清楚,我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作者有话要说:(000我一请假就喇喇掉收藏!看来我要勤奋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