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等着大家的可是一场体力活。
所以各级将领也是任由士卒发挥,能多吃就多吃,保证战场上的体力。
队伍缓缓出发。
一个多时辰后,前方响起了悠长的牛角号声。
双方的哨兵都发现了对方,开始给自己的主力报警。
队伍停止了前进,士卒们开始从大车上搬下衣甲,互相帮忙穿上。
王彦庭注意到,挞马的队伍里,有专门的仆人开始手忙脚乱地给军士们穿甲,把各种兵器从副马上卸下,一一递给重新上了战马的士卒。
他们是一人双马的,打仗有专门的战马。
忙碌了足有两刻钟,队伍开始横向扩展,这是要以战斗队形前进了。
现在是无所谓,对手一时冲不过来,但是等一下接近了还是行军队形,万一对方来个偷袭就糟了。
队伍慢慢成了一条横向的长龙,黑压压的一块一块,缓缓向前移动。
“老大,我走了。”巴加图尔一扬马鞭,夹着马腹就跑一边去了。
他是有仗打就开心的性格,这意味着又可以赚钱了。
瑞州过来的2000骑兵分成了两块,各800骑兵和200踏白,由王彦章和李秉思带队,分别在步兵的两侧。
没办法,契丹人的马没有受过炸弹的爆炸声训练。
王彦庭既不愿意,也舍不得拿出这么多炸弹给契丹人训练战马。
所以步兵两侧只能让瑞州骑兵来护卫侧翼了。
慢慢地,对面草原的天际线处,一条黑线逐渐清晰。
越来越近,渐渐可以看清那灰色的皮甲的轮廓了。
罨古只的三万骑兵,像一张巨大的地毯,铺天盖地地移动过来。
正午的阳光灼热地照在盔甲上,每个人都觉得头上连汗带油地冒水汽。
草原上,地形微微有些起起伏伏,看到人马像锦缎一样起起伏伏,露出好看的弧线。。
队伍穿梭在已经有小腿高的草丛里,“沙沙”作响。
除了战马的响鼻,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对面的敌人,机械般地互相靠近。
王彦庭想起现代气象预报里老说的副热带低气压,这就是低气压吧。
生死当前,每个人都是压抑沉闷的。
他把腰里的横刀往顺手的地方移动了一下。
4年了,他在战场上基本用的都是弓箭。
今天不一样,如果前面的步兵挡不住,可能要第一次用横刀搏杀了。
“呜呜呜...”低沉的牛角号声响起。
这是位置差不多了,就等谁沉不住气先行进攻。
王彦庭发现中间的距离比之前中原的战斗要远了一半,估计这是要为战马留出加速的空间。
所以也没有人射阵脚了。
现在,就看罨古只来不来撞自己这堵墙了。
对面,无数骑兵拥簇的正中,罨古只和滑哥并骑在两侧。
中间,是迭剌部新任的夷里堇偶思。
偶思是罨古只的哥哥,不过现在只是被罨古只架空的傀儡。
“阿保机的队伍里好像有中原军队。”滑哥指指点点地表示疑问。
“是的,看起来这小子是找了中原人帮忙了。”罨古只看着这个奇怪的阵型,喃喃自语。
“他这么布阵,不怕我把中间打穿吗?”
对面的阵型中间居然只有薄薄的几行步兵防御,实在是有些诡异。
照理来讲,即便是步兵迫不得已面对骑兵,不也是要排成方阵吗?
现在倒好,看起来两边两坨大头是骑兵,中间的步兵脆弱的像一条线。
“管他呢,我们有三万人,对面的骑兵也就五千、六千的样子,随便怎么打都是赢定了吧?”滑哥一脸不屑。
罨古只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不觉心又放下了。
看了一眼中间的夷里堇偶思,算了,懒得问。
反正他也本分的很,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傀儡就是生存之道。
“滑哥,我给你一万骑兵,你带队先行冲阵,我给你压阵。”罨古只对着滑哥道。
“你不会腿软吧?”
滑哥现在和自己父亲的小老婆天天鬼混,已经成了草原上人所共知的事了。
“罨古只,你看着,我滑哥是不是软蛋!今天我要拿阿保机的人头下酒。”滑哥抽出了自己的弯刀,点了一下身旁的号手。
“呜...呜...”牛角号吹着断断续续的节奏。
第一个万人队缓缓移动,战马小跑着开始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