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回去就剩不下几个人了。
骑将再次挥手,主动冒着箭雨向着安东军靠近过去。
突击骑兵,装备的都是长矛、横刀,甚至有钱的自己备马槊。
只要靠上去,就可以宰割这些放冷箭的混蛋了。
可是让他完全想不到的是,对方居然开始向外跑去,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居然逃了?
骑将目瞪口呆!
敌人逃跑当然是好事,就是箭矢依旧如同暴雨一样扑面而来是什么鬼?
特么的...混蛋!
骑将已经疯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龌龊的打法。
自己的骑兵完全无法靠近,可是无论是自己追着对方,还是对方追着自己,挨打的只有自己。
确定了,这种骑兵,惹不起!
老子躲!必须摆脱对方的纠缠!
他再次调整方向,直接奔着自己的本阵而去。
果不其然,安东军的骑兵再次贴了上来,箭如雨发。
“噗噗...”骑将眼疾手快,盾牌挡住两支直奔他咽喉和胸膛要害的箭矢。
却立刻闷哼了一声,大腿上,已经被长箭穿过。
他发誓,再也不想面对安东骑兵,他们打的比草原民族还要流氓。
这是中原骑兵第一次面对几百年后蒙古人横扫欧亚大陆的放风筝战术,立刻一败涂地。
这也正常,后世无论是欧洲的重骑兵还是金国的轻骑兵,面对放风筝战术,近百年时间里,一直无解。
宣武军本阵,葛从周看着两边的骑兵激起的烟尘又先后往回走了。
应该是把安东军的骑兵打的只能败退回阵了吧。
他松口气,自己的骑兵毕竟多一些,而且战力也是诸多藩镇里第一流的。
任谁扛过李克用的沙陀骑兵,都足够可以自信地说这句话。
可随着骑兵越跑越近,他突然发现是自己的骑兵被追着跑。
而且看人数,这一圈转下来,已经少了四分之一了。
对手呢?他转眼看过去,还没有注意到好像人数没有什么变化。
跃入眼帘的,是那密密麻麻射出的箭矢。
弓骑兵!
葛从周发出了一样的声音。
混蛋!
他在心里大骂骑兵的带兵军将。
面对弓骑兵,哪里有逃跑的?
那不是把自己变成了活靶子吗?你还跑得过弓箭?
只有顶上去,面对面搞他!
葛从周双手攥紧了,急躁不安地看着自己的骑兵,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废物!
如果宣武军的骑将知道葛从周的心理,也要破口大骂。
你特么怎么知道我没有顶上去过?
还面对面搞他。
搞得到我会这么惨吗?
你自己来试试,没有见过还没有交兵就逃跑的打仗方法吧?
不过现在他已经无心骂人了。
随着自己的队伍越跑越近,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自己没处去了。
本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冲进敌人的步卒军阵里,这样对手的弓骑兵也不敢放箭了。
问题是,现在安东军的步卒背靠那道布帛的墙,前面已经被自己宣武军的两万人完全围上了,怎么冲?
从后面?
战前可是交代过,布帛后面是陷马坑,又宽又深。
怎么办?难道还能往自己本阵冲吗?
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骑将,他的脑袋都快裂开了。
好不容易逃回来了,却发现我白逃了?
我特么的...真的裂开了啊。
他有心逃跑,却又纠结。
自己是挨打,步卒可是四万五打八千啊,到时候取胜了,自己这个逃兵不一样要挨刀?
还是全家问斩的那种。
好吧,死路一条了。
骑将心一横,为了家人,自己算是已经给阎王报过名了。
他一带马头,斜向冲向安东骑兵。
果然,安东骑兵的反应就是跟着掉头,逃!
这帮孙子!
骑将骂骂咧咧,牙一咬,紧追不放,完全不顾身边“嗖嗖嗖”飞过的箭矢。
高台上,葛从周看着自己的骑兵总算是想明白了,直奔对方冲去。
可还没有等他高兴起来,眼前就发生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安东的骑兵居然逃了,还边逃边射。
“嘶...”他猛地吸了一口冷气。
这样的战术在自己的脑海里飞快转了半天,结果发现是完全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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