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了起来。
这就很过分。
怎么看都像是送到人家嘴巴里的一块肉,现在却要倒过来把三颗牙齿给崩了。
还不知道他会选择哪颗牙开刀。
王郜的兵力是平均分配的,三个州各两万出头一点。
他实在是无从判断安东军会先打哪里。
另一个原因就是,在他看来,有两万军守城,怎么也能支撑几个月吧,到时候援兵就到了。
可是王彦庭显然是不这么想的。
他这一次,是破天荒第一次使用战术的,肯定是要速战速决的。
五月初八,吉利日子。
王彦庭三万幽州军直扑定州。
更离谱的是,两万步兵在后面慢慢走,前面4000铁甲重骑,5000突骑(就是原来的破垣军),3000弓骑兵(原来的迅雷军),根本不等后面的部队,快速奔向了定州。
250多里的路,骑兵两天就赶到了,直接到了定州城下。
当王郜看到城下铺天盖地的骑兵时,他都错乱了。
是我不会打仗了吗?
哪有攻城部队全部是骑兵的,反而原本的主力步兵在后面慢悠悠走过来的?
可是,眼前的骑兵又不时地提醒他,这是一支百战精锐,不可能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看着安东军在城东2里的地方开始扎营,全然没有要包围定州的意思,王郜死活想不出是什么道理。
他是知道王彦庭还有两万步兵的,但是按照现在的节奏,步兵过来至少还有6、7天。
所以,你的骑兵跑这么快是来郊游的?
这一天,他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些骑兵在城下晃晃悠悠忙碌到了晚上,才心有余悸地下了城楼。
如果明天安东军依旧如此,那估计在步兵到来之前就真的不会开打了。
可是,为什么呢?
王彦庭的骑兵当然不是来郊游的,这一仗,本来就是设计了给骑兵打的。
用骑兵攻城,也算是奇事一桩了。
不过他有秘密武器。
半夜里,巴加图尔就带着一队的牙兵,运动到了定州的东城门口,布下了10多个飞雷。
次日凌晨,天刚刚亮起。
王郜在侍女和自己小妾的服侍下,正在洗漱中。
按照平时的习惯,此刻他还是睡得正香的时候,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当然要早起赶到城门上去。
突然,东城门方向传来“轰轰轰...”一阵霹雳闪电般的巨响。
“啊...”王郜手里擦脸的布帛都掉在了微微震颤的地上。
他连忙抬眼向东望去,几十米高的黑色烟雾升腾而起。
原本高高矗立在城墙上的城楼已经完全不见踪影。
这就是安东军的火器吗?
失魂落魄的王郜呆呆地看着东方,念叨着。
安东军的火器,在各藩镇中早就不是秘密,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用,没有几个说的清楚的。
也有人开始研究这个东西,可是能够得到的信息就是一股很浓烈的硫磺味。
一时间,中原各地的硫磺都被各镇节度使搜罗一空,连药店里都见不到了。
“杀...冲进定州城!”一阵喧哗声传来,那一定是安东的骑兵发起了冲击。
那万人呐喊的声势,隔着几里路都听得清清楚楚。
“太尉,快走,东城门被炸开了,安东骑兵已经冲了进来,全是铁甲重骑啊!”
几个声音从院门外传来,应该是自己的牙兵。
但听着气急败坏的样子,显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以至于连宅院都不愿意进来了,隔着墙高喊。
王郜知道,定州已经完了。
安东军这个时间选的太鸡贼。
大部分士卒这时候都是刚刚醒来,转眼间城门就破了。
除了值夜的部队,大部分别说着甲,连衣服都可能没有穿上呢。
那还打个屁啊。
“大人,你快走!”倒是旁边的小妾反应了过来,把王郜推着往府邸门外走去。
骑兵的速度如果冲起来,从城门到节度使府只要一盏茶不到的功夫。
王郜再发呆下去,就要跑不掉了。
这一刻,弱势藩镇长期的危机感支使着本能产生了判断。
必须让王郜逃出去,只有他出去了,一家人才有可能重新找到活路。
否则,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燕娘...”王郜有些犹豫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小妾。
“大人,快走,和成德军王太尉一起来救我们!”小妾坚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