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化解一切矛盾的武器,它是沉淀心灵的净土,它是灵魂与灵魂之间最朴实而毫无保留的沟通!
一曲终了,骆飞几乎大脑空白,想都没想就跑出门去。
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刚跑了几步,就震惊地停下脚步。
在他面前,站着同样震惊的齐亦辰。
“你……”
“你……”
两人同时语塞起来。
过了很久,骆飞才别扭地咳了一声:“那个……你,很棒。”
齐亦辰似乎很不习惯夸奖别人,于是回得更加艰难:“你也……很……那个,强。”
停顿三秒,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对不住,我当时下手太重了。”骆飞看着齐亦辰眼角的淤青,“你没事吧。”
齐亦辰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不算什么,当初我们在香港演出,结束后在后台跟当地乐队打架,肋骨都打断三根,比这个疼多了!”他不自然地咳了咳,“而且,当时,也是我最先惹事……”
“嘭——嘭——”
黎锦关掉排练室的灯光,回过头,贝浮名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
“这下子有噱头了吧。”黎锦一边走,一边朝贝浮名笑。
赶往电视台的路上,黎锦已经从贝浮名处问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尤其是,齐亦辰的情况。
几乎在踏进电视台大门的同一时刻,他就已经制订好这个计划。
对于同样执着于音乐的两个人而言,有什么沟通方式,比音乐更好呢?
黎锦与贝浮名小心躲开正在走廊里澄清误会的两人,走到藏在角落里的摄影师身边。
镜头正如实记录着他们和好的过程,并将在下周的直播中对所有观众播放。
这的确是再好不过的一场和解,比所谓媒体澄清会高明上一万倍。
黎锦对摄影师竖起个大拇指,然后继续往前走。
贝浮名打趣,“黎特助,这么见证奇迹的时刻,你不留下来看看?”
黎锦耸耸肩:“我快被骆飞那头犟驴气死了,不想再看见他。”
贝浮名深以为然——他昨晚已经被骆飞的倔脾气气了个半死,不然也不会束手无策叫黎锦回来。
“你还真是药到病除。”贝浮名跟上他的脚步,“既然这么灵验,不如再给兄弟们指条明路?”
黎锦好笑得看了他一眼,星声代节目组身经百战,当然用不着他来出主意善后,不过既然人家问了,他倒不介意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于是道:“动用关系封住小媒体的嘴,把事件报道权留给具有话题权威力的媒体。新闻稿我们来写,把事情说得扑朔迷离一点,然后埋下伏笔,引导观众到下周六晚的现场直播中寻找答案。同时,联系咱们平时私交不错的乐评人娱评人,甚至那些微博爆料达人们,”说到这里,黎锦挑着唇角笑了一下,“炒作的事情,用不着官方出马,有的是靠这个吃饭的人。”
然后到直播当天,被事件结果吊足胃口的观众们守候在电视机前,看到这兄弟齐心的一幕……
黎锦漠然地瞥了一眼旁边放在柜子上的报纸——舒慕与何家二少交往的消息占据了整整一个版面,正式大白于天下。
贝浮名吞了口唾沫:“小锦,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为了说服骆飞磨破了嘴皮子,你怎么就敢保证,自己能搞定那头犟驴?”
“因为那是头顺毛驴,你知道他毛发的朝向,顺着抹,他当然就听你的了。”黎锦在电梯前站定,按下下行按键,“况且当你告诉我,你们把骆飞关进那间小储藏室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骆飞他明白自己错了。”
贝浮名愣住:“怎么讲?”
“按照骆飞的脾气,他要是不乐意,哪怕当场揍翻所有人然后跑路都不会让你关着他。他肯乖乖听你的话,饭不吃水不喝连抗议一句非法监禁都没有就老老实实被关起来,只有一个原因,”黎锦说,“他知道自己不占理。”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贝浮名彻底服了。
他抬起头,如梦初醒般,猛然意识到自己一路跟着黎锦的脚步,竟然已经走到电梯前。
“你去哪儿?”贝浮名问。
“回去。”黎锦默数着电梯上行的数字,“回李奕衡那里去。”
“李先生……”贝浮名将目光从电梯数字上移开,吊儿郎当的表情最终定格成一个严肃的侧脸,“黎锦,我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