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突如其来一拍,把他整个按了下去。
一刹那间,黎锦觉得自己的冷汗又扑簌簌顺着后背下来了。
他没好气地瞪了贝浮名一眼,咬着后槽牙,挤字:“嫖、娼!”
“别扯淡了,你瞅瞅你这样,人家嫖你还差不多吧。”贝浮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竟然一语中的,还以为黎锦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很贴心地不再硬撕人家伤疤,接着刚刚的话说,“你打算怎么在一个礼拜的时间里把事情摆平?”
“首先,我得把上头摆平。”黎锦伸出食指,指指上面,“中午咱们去一趟会所,我约了刘处喝茶。骆飞的事可大可小,咱们得避免上头把咱们当典型,直接勒令停办。”
贝浮名点点头——黑社会,这在国内一直是个要命的禁区。虽然大部分媒体稿件中都用“地方性社团”来替代那三个字,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一旦这几个字闪了上头的眼,叫上头想抓个典型好好立立威,那中国星声代剩下两场比赛,很可能就胎死腹中了。
“其次……”黎锦转过头,黑而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贝浮名,“我想麻烦你帮帮忙。”
贝浮名不明白:“那么客气干嘛?我帮你这不是肯定的吗?”
“不。”黎锦摇头,“我这次,想破釜沉舟,玩把大的。”
“你什么意思?”贝浮名更加搞不懂了。
黎锦深深地吸了口气,下车前,李奕衡平静而淡定的目光,仿佛烙印般,浮现在他眼前。
“别太为难自己,”他抓着他的手,吻他额头,“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老贝,我想你帮我查一下,八小铺的微博现在究竟是谁在管,还有,首先将骆飞父亲是黑帮老大这件事诉诸报道的,又是哪几家媒体。”黎锦咬着牙,嘴角边缘,浅浅地浮起一个轻蔑而残忍的笑意,“既然他们跟我过不去,那我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当年,在他权利架空,去不得公司出不了门的时候,曾经在家里思考过,该怎么对付这些跗骨之蛆般的媒体。
最后得出条结论,要么拉拢,要么……
贝浮名此刻已经大体猜到他要做什么,不赞同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跟媒体就彻底撕破脸了?”
“你以为现在的情况还会好到哪里去?”黎锦嗤笑道,“你以为我们给了媒体这几个礼拜饭吃,他们就会感激我们?他们反而会觉得我们软弱可欺,日后继续变本加厉。到时候辛苦捧起来的骆飞没落了,新人接不上档,就要轮到我们喝西北风了。况且,难道只有咱们家的新闻是新闻,别家的新闻就不是新闻了?”
“黎锦……”贝浮名觉得,自己刚刚清明点的脑袋,又被他搞糊涂了。
“会跟你作对的媒体,永远都会跟你作对,我们只需要打压他们,就足够给中立的媒体一个态度。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舒慕能够左右风向,我们也能。”黎锦不打算再解释,只是肃容道,“老贝,你在圈里的时间比我长,人脉比我广,面子比我大,麻烦你务必将这些调查明白。我和骆飞能不能留下来,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