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那么,有什么事情能令她生出心慌之意?眸光一闪,举步朝她走去。
扶了她瘦削的肩头往里间走去:“这么晚怎还没休息?”
“天气沉闷了些,臣妾……不太睡的着,索性起来看看书!”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她低眉垂眼,从容应道。
夏侯景睿望了眼照着窗的那轮明月,清辉流淌一地,凉风习习,如玉般凉爽……她却觉得沉闷?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烛火摇曳间,她柔美的容颜如被镀上了一层明洁的光晕,沉静婉雅的气质,因着月色与烛火的关系,多了些清冷的意味。
“再过几天从北方凿运来的冰块就该到了,你且再忍耐几天!”他握着她略显冰凉湿腻的小手,低垂的眉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这些天本王陪着如如安胎,都没时间过来看你,你不会……生本王的气吧?”
“自然不会!”她巴不得他日日夜夜陪着他的如夫人安胎、永远不要记得还有她这号人才好呢!“听闻女子在孕期时,情绪是最不稳定的,王爷这时候陪在如夫人身边,自然能令她安心养胎,数月后为王爷产下白白胖胖的小世子……”
她说着,神情黯然下来,抬起眼来,愧疚的望着夏侯景睿幽深目光,他目中似涌着连绵不绝的怜意与赞赏,她苦涩的勾了勾唇角:“臣妾这身子,怕是很难孕育出王爷的子嗣……臣妾实在愧对王爷。”
她才不会为他生孩子,孕育孩子是多么神圣的事情,可若与不爱的人……打死她都不要!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他神色莫测的瞧着她,扶她至梳妆桌前坐下,取过桌上的木梳,立于她身后,手势轻柔的替她梳理散开的长发,柔声道:“怀袖别急,你的身子慢慢调理,会好起来的!不管本王有多少孩子,世子,只能是你我的孩子才配拥有的身份!”
意思是,其他女人为他生的再多,也是白搭?这王妃的位置,她是霸定了的?大哥,这样不好吧?这样,那些努力为他生孩子拼命觊觎王妃座位的女人们岂不是很辛苦?
木梳在如云般柔顺的长发中穿梭,他立在她身后,贴她很近,隔着层层衣料,都能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温度,稍一弯腰,就能将她结实抱在怀中。云怀袖轻咬唇,袖中的小手握着死紧——这样亲昵的姿势与动作,让她反感的恨不能蹦起来将他推得远远的。
可她不能——“王爷待臣妾这样好,臣妾谨记于心……”她还要装作很开心很感激的样子来,心下真是别扭的要死!
照他的态度看来,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出过门的事情……那就奇怪了,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不会就为了帮她梳头发顺便哈拉个两句吧?他夏侯景睿是这么无聊的人?不像啊……
唉,每次见他都要将自己装成娴静端庄的样子,真的好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