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含珠扬起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洋洋得意的正希脸上,正希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就僵在了那里,眼里说不出的惊慌,没想到自己会被甩一个耳光,还是在这种环境里。
“你,你,你”她捂住被打的半边脸,眼里充满了仇恨。
这些天含珠已经忍够了,一直担心着老爷的安危才没和正希计较,没想到这正希是越来越嚣张了。早先在府里还算是老实,如今靠着进了宫的女儿完全就暴露了本性。
含珠蹲下身子一片片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收拾好后拉着路秋出了门。
路秋这也是第一次看含珠发脾气,怪吓人的了。裘世进早就躲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安雅听见外边的响声也跑了出来安慰着正希。正希的眼神叫路秋担忧,那绝对是一种发自心底,竭斯底里的恨。
“娘,别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嗯。”含珠没有多说什么,揭开锅盖,麻利地做起饭来,现在御膳房的女史们也不敢欺负她,偶尔有些剩下的肉皮也会给她拿回来,裘将军是唯一支撑她坚强地等下去的理由。
“静贵嫔娘娘驾到。”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大门就被推了开来,静贵嫔被香梅扶了进来。
这好端端的,静贵嫔怎么就大张旗鼓地来这冷宫了呢?含珠和路秋手里的菜还拿在手上,正希已经带着安雅出来跪拜。正希夸张地跪在地上,给静贵嫔行了个大礼,静贵嫔慌忙地扶起了她,有些不悦地道:“娘,何故给女儿行大礼,女儿担待不起啊。”
正希的眼角斜了一边的含珠母女道:“那可不行,你是娘娘,我们是百姓,自然要行跪拜之礼的,你说是不是呀,姐姐?”正希把姐姐二字拖得老长,撇过那侧被扇的泛红的脸颊。
“娘,你”裘书蓉还想说什么,看见脸颊上点点的手指印,什么都明白了。她转身看着还站在灶台前的母女,像香梅使了个眼色。
香梅手一挥,贵嫔身边的小太监也跟了上去,押起含珠和路秋在裘书蓉面前跪了下来。
含珠带着路秋规规矩矩地朝她行了个跪拜之礼,“民妇给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裘书蓉在看见路秋那一刻,着实是吓了一跳,从前那个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如今却是这般的光景。跪在自己眼前的小人儿怎么和从前不一样呢?她倒抽口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在外面候着。”她吩咐香梅守在门口,也不叫含珠和路秋免礼,自己则和正希,安雅进了房间。
“太后不是把你禁足了吗?你怎么上这来了?”房间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实在寒酸。
她顾得上先回答正希的话,反问道:“娘,那,那是柔依?”
“说来也怪,柔依自从上次染了天花后,就被高烧烧坏了脑子,什么都想不起来啦,可把你大娘吓坏了,请了许多道士到家里作法,这柔依病好了以后你大娘可是什么山珍海味都炖给她吃,胖了不少,人也完全变样了,不过细看下去,还是有些相似的。”女大都十八变倒也不怎么稀奇,就是刚见柔依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这几日的朝夕相处倒也是看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