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嫔喝药吧。”香梅不多话,把煎好的药送至她嘴边一口一口地喂。
果然,皇上的赏赐随后就到。
柔依病了几天,迷迷糊糊的,等她完全清醒的时候已是两天之后。
“小姐,你可醒了。”尔慈拧干了脸盆里的毛巾,给她搽脸。
“怎么,我睡了很久吗?”柔依还真是浑身酸的难受,看了看阁内,宫娥都被谴了出去,只有尔慈一人在她床边照顾。
“小姐,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尔慈有些欲言又止,细心地替柔依擦着手指,一根一根。“小姐。”
“尔慈可是有话要说?”她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后背垫了两个枕头靠之。
“小姐,边关战事加急,库可里已经失守了,军队已经退至朴城,大少爷带着精兵再快也赶不上大韩国的攻势啊。”
“怎会如此严重?大哥不会有危险吧?”她一急,喘了起来。
尔慈换了道水,给她擦拭另一只手“太后当年收回大少爷手里一半的兵权,眼下只派了三万精兵援助,只怕是九牛一毛,大韩国的势力岂可小觑。”
“战事之急,太后…应该还会派兵援助。”柔依那张苍白而憔悴的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无言以对。
“太后封了菱妃的弟弟做助战将军,这朝廷,后宫的事,都是太后做主,太后一人揽权,就连皇上也…”尔慈神色沉重,轻轻地把柔依搂在肩头,像小时候那样,似有似无地说:“太后无限尊贵,万人敬仰,死活不过一句话,在这后宫要想俯视众生,就要根深蒂固,不断地向上爬,爬到最高,爬到顶端,让人再也无法左右你。”
柔依环着尔慈腰际的手,更加紧了。她说的对,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继续走下去,好好地走下去。
“有些人母凭子贵,有些人子凭母荣,有些人家凭妃耀,有些人妃凭家安,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唉。”尔慈的眼里,只有想着未来的复仇计划,才津津有味,一遍一遍地暗示柔依,要做人上人,一定要。
“静贵嫔可好?”
“静贵嫔被太后罚跪,回去后便一病不起。”
柔依坐了起来,“尔慈,替我沐浴更衣,我要去见太后。”她没想到太后的权势是如此之大,如果不是她对太后有用,那么早在几年前太后就不会收留她了。如果不是有太后,她有什么资格在后宫有一席之地?
木质的浴盆里洒满了玫瑰花瓣,片片花瓣被蒸汽熏得散发出微微的花香。剔透的水珠顺着她光洁的肌肤一点一点往下滑。
正月里连续数日下雪,暴雪让战争不得不停止,上善也失去了北境库可里。上至皇宫下至百姓,无一不忧愁,毫无年味气氛。
太后没有派端王爷出征,这次反倒是端王爷主动请缨,带兵上战场。三年前要不是端王爷的援军,怕是也击不退大韩,现今边境将士没以前多,只怕是上善不保。
柔依从那时候起,整晚都睡不好,她有今天的养尊处优是爹爹和娘亲的死换来的,她真的很怕大哥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小姐,又没睡好吗?”大清早的尔慈打水进来给柔依梳洗,就看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是担心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