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奴婢在煎药的时候,芥兰姑姑确实也在,奴婢煎了一会,因还要给贵嫔送衣服去浣衣局,奴婢下好药后就离开了,不信您问芥兰姑姑,她一直都是在的啊。”香梅跪在地上,小声抽泣,一字一句条理清晰。
“芥兰,可有此事?”凉昭仪又问跪在另一边的芥兰。
芥兰点了点头,“香梅确实离开了一阵子,奴婢期间因内急也离开了一小会。”
因为煎药的砂钵都是一样的,即使被人调换了,一下子也查不出来。眼看这个案子不好破,凉昭仪又碍于自己在皇上面前的面子,想了想道:“传浣衣局的宫娥来问话。”
她娓声道,“皇上,兴许是香梅这丫头撒谎,偷偷躲在那处等芥兰不在时好下手。”
“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静贵嫔极力地想为自己辩解,长乐殿内,所有的人都那样的盯着她看,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柔依身上,是那样的不屈,为什么自从裘柔依来了以后,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为什么要这样子的不公,她心里好恨,这里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定是。
“皇上,今晚当值浣衣局的姑姑来了。”
一名年长的宫娥被带至皇上面前,跪在了地上。
“本宫问你,今夜玉凌宫的宫娥可有拿主子的衣服去浣衣局?”凉昭仪的白皙的玉手笔直地指向跪着的香梅,“就是此人,你可要看清楚了,仔细作答,有还是没有。”
那名宫娥微微撇过头看了眼旁边跪着的人,点了点头,“回娘娘的话,是的,这是玉凌宫的宫娥,当时她拿了件玉凌宫主子的大袍来,说玉凌宫主子的衣裳上不小心染了油脂,让宫娥们尽快清洗,怕是时间一长不好洗了。”
这一件一件事都能证明静贵嫔是被害的,可这药到底是怎么被调换的呢。
“可否问问香梅,你家主子的药是哪位御医开的呢?”这事太过蹊跷,大家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了,李御医看了看碗里的渣渣问道。
“是白天当职的孙御医,奴婢说静贵嫔前阵子伤风,想是落下病根了,夜里总是咳得厉害。孙御医便给奴婢开了药方,说是睡前服用。奴婢想着玉凌宫内没有小厨房,煎药还得上御膳房领个炉子,一时偷懒想着用过晚膳后来御医院煎即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上又派人出宫请了孙御医前来对质。孙御医大概五十多岁,体态臃肿,大腹便便,给人看起来的感觉很是和蔼。
孙御医呈上自己给静贵嫔开的方子,经张李两位御医看过后,并无异样。可是药里却真真地有薏仁这味药,宫娥端错了药,难道又恰巧御医开错了药?现在孙御医的药也没错,问题在哪里呢?
长乐殿内又是一片寂静,大家各有所思。
“薏仁与川贝形色相似,其形如怀中抱月,多看几眼还是能辨出,川贝比薏仁大,川贝色几乎全白,而薏仁凹槽、底部色深。薏仁能当饭吃,川贝气微,味苦。想必是抓药时把这两味药弄错了吧。”柔依的话叫各位不得不刮目相看,想不到她还识得药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