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在我过二十四岁生日时,我妈妈给我的,她说是我外婆的外婆就传下来的了…”
“哦!不但漂亮,还好珍贵哟!”
“我带着它总觉太沉重,它寄托着几辈人对我的期待,祝福…”
我说:“外面的世界太混乱,家族的兴衰荣辱很沉重!”
真珍说:“这次出差我顺道回了次家…”
“他们…你的父母亲都还好吧?”
“还好,只是苍老了许多…在外面不见到她们时,思念爸爸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妈妈最拿手的菜,丝瓜炒鸡蛋…可进家门见她们的霎那间,折腰驼背,眼滞拧眉,皱纹如刀,发鬓似雪…我泪如雨下…那一刻,我真的不想,不忍离家那么远,好想在上海找份工作,也好更多的陪着她们…可你在这里,我还是回来了!”
我无话可说,也无从安慰,她回来了,因为我而带着自私,愧疚,不孝,更多的思念…我不知道她摇曳不定的心能坚持多久…人老多病,那一天她父母病了,她终要回去,我是真的求菩萨保佑她的父母,无病无痛,长命百岁…可就算真有菩萨,也被混世贪guan熏化,能够见钱眼开,大施慈悲,我也是穷鬼一个,贿天无门,我又耐何?我冲了一杯咖啡给真珍,我能给她的,只能是如此滚烫的爱意…
真珍把那品着苦,闻着香的咖啡捧在手心,说:“我把我两的事和她们说了,我爸妈都不赞同…”
真珍说到这里时,停住了,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神,看到她有顾虑…
我调动脸上的神经,把脸皮绷得紧紧的,不至于随着内心,起着异样的变化。我说:“你放心,我早就想过,或许会有这样的结果…”
真珍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当然。我想象中的结局是最完美的!不过,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知道你有多爱我?”
“你想知道深度?还是长度?”
“都要…”
“我对你的爱,有米线一样的长,如酒杯一样的深!”
真珍无欢而笑。,她理解酒杯有多深,更知道米线有多长…知道痛,才会学会止痛,经历无奈,才懂得放开!
“那…你会跟我去上海吗?”
早在心里做了结定,为了真珍,我可以付出,放弃一切,陪她海角天涯…但真正要放弃自我,随她而去时,我犹豫了…她有年迈的父母,我又何尝不是!家乡那碧蓝的天空,异常干净,如母亲煮的青菜汤,不放一点油盐…父亲赤着脚,坐在门前的老槐树下,握着烟斗的手指枯瘦如柴,他吐出的烟雾瞬息被晚风吹散,只能闻见淡淡的烟草香…那条跟随了父亲整整十年,被唤做阿花的狗,也经掉得只剩下两颗牙;默默的躺在父亲的脚边,用舌头,舔,着主人的脚丫…母亲的身后总跟着一只老母鸡,在厨房里跟出跟进,只为吃到,母亲从手心里掉落的菜叶,米粒…
真珍说:“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的爸妈反对,因为爱我,所以她们会让步的…我是她们唯一的女儿,不能不照顾她们…但她们却时老了,需要我的时时照顾,我没有太多的选择…”
我无言的点头,我是得好好想想,我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