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父亲的角色。
“父亲,我回来了。”
“回来好……回来好。”
“……”
父子二人十分煽情地寒暄了几句之后,白恭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苏静好的存在,似乎方才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他连忙擦干眼角的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镇重地对着苏静好拱手礼道:“老臣见过长公主。”
“白将军不用多礼,请起。”苏静好抬手示意。
“谢长公主。”
做完这些,他看向白晓池,有些疑惑地问道:“晓池,你与长公主……这是……?”
白晓池知道白恭疑惑的是自家儿子为何会和长公主在一起,微笑着解释道:“如今我与长公主是合作关系,我想见父亲一面,便让长公主带我来了。”这些不是重点,他正了正色,“好了,父亲,今日儿子来一是想告诉父亲,儿子会救您出去,您只需等待便好,二是儿子想从您这儿知道当日赵大人之死的具体细节。”
白恭仍有犹疑地看了一眼苏静好。
苏静好会意说道:“白将军身为我央国功臣,我作为长公主自然不会让功臣蒙冤,我与白公子确实是合作关系,只为救出白将军。所以,白将军,您就放心好了,明日朝堂之上,我定还于将军一个清白。”
白恭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父亲,死者是户部尚书赵大人,当日,赵大人为何会去找父亲,且与父亲说了什么,赵大人为何就突然死在了父亲的面前,希望父亲以详情告知。”白晓池说道。
白恭轻叹了一声,神色似乎是有些惋惜和无奈,说道:“当日,赵大人来找我与我谈论一下关于军饷和军粮的问题,如今我央国的军事大大提高,这些后勤相关事宜自然需要有所保障,我身为大将军,这些事情自然要率先经过我手。后来我与赵大人喝着茶,谈论着,不知怎得,赵大人突然就吐血身亡了。”
“我见此不妙,心想可能是有人想陷害于我,我与儿书信往来得知我儿极具智慧,便让蓉蓉去找晓池你,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回来的如此之快。”
苏静好面色沉沉,十分平静,心中轻轻点头。白恭方才所说与她从刑检院那里得知的口供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出入。刑检院是负责各种犯罪,命案审理定罪的司法机关,白恭先是被送到刑检院审理之后,才被关在罪狱的。
白晓池想了想,继续问道:“赵大人突然就死了,之前可有征兆?”
白恭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时,苏静好略显惋惜道:“赵大人与白将军谈论军饷之事,是彬儿授意的,也可以说是我授意的,此事,当时是在朝堂上决定的,两位丞相也没有反对。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赵大人竟然会因此死于非命。”
“当时赵大人毙命之后,我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赵大人像是死于中毒。”
苏静好点头道:“嗯,刑检院给出的死因确实是中毒。”
“中毒……”白晓池面露沉色,思索了一番,说道:“我想赵大人当日会死,恐怕是谋划已久的。”
“此话怎讲?”苏静好蹙眉。
“朝堂之上决定父亲与赵大人私下解决军饷之事应该是命案发生之前的几日吧?”
“是的。”
“那就说得通了。”白晓池看向白恭,说道:“父亲一定想不到下毒者是府中管家周青。”
“周青?周青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会?”白恭有些难以置信。
白晓池笑道:“人心如此,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想自那次朝堂之后,离王便有此计策了,周青说是离王威胁他做的,但我觉得这个借口有待查证,但不管如何,是离王指使周青下毒的是没跑了。”
“是离王要陷害我?”
白晓池点点头。
“计策成功之后,离王便想铲除周青,以绝隐患,只不过,周青并非那种愚笨之人,早早逃离了王府。近几日,离王一直派人暗中截杀周青,但好在周青如今落在看我的手上。否则,父亲您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真的要坐实这个故意杀害朝廷命官的罪责了。”
白恭沉默了片刻,不解问道:“朝廷中阴谋诡谲,防不胜防。朝中很多人都视我为眼中钉,其中离王更甚,离王一向视我为对头,除之我后快,这个我一直都清楚。但那他为何不一起毒死了我,却唯独毒死赵大人?”
白晓池解释道:“这好理解,在离王眼中父亲与赵大人都容不得。但如果父亲与赵大人皆是死于将军府,两名朝廷命官身死,朝廷必定会拼力追杀凶手,不免会查到他的身上,即便最后查不到他身上,但毕竟这是存在隐患的。而如果只是杀了赵大人,便能顺理成章地嫁祸给父亲,然后让周青悄无声息地死去,这样既能合情合理地除掉两个对头,又能撇清自己的所有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苏静好看向白晓池说道:“你所推测的倒也合逻辑,与我目前所知道的案情细节也对得上。刑检院那边递上来的案情细节里说赵大人与白将军饮茶的两个茶杯,确实是只有赵大人的那个茶杯有毒。”
白晓池看了一眼苏静好,点头道:“周青向我交代,他确实是只在赵大人的杯中下了毒。”
听着,白恭沉默了片刻,无奈叹息道:“真是没想到跟在我身边多年的周青,竟然是一个虽时都会陷害于我甚至加害于我的隐患。”
白晓池说道:“这个周青确实是不简单,隐藏的确实很深。他差不多都向我交代了,只是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有待考量。他说是离王逼迫他那么做的,我觉得有些可疑,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离王将他安插在父亲身边的也说不定。”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真是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