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枕碧仍是沉默,青瑞看着也有着恨铁不成钢,他也不好对这个得意弟子说什么,只能无奈的叹气:“她从那时起接收谷内大小事宜,建立了医谷,药园,经堂,武场。还在暗中设立五个暗部,招揽人才,培养新一代。不过两年,谷中便是翻天覆地。不到四年,沉碧谷已经重新崛起,成为赫赫有名的江湖大鄂。”
青瑞看向宫枕碧,眼睛里有化不开的沉痛:“钱帛动人心,权势迷人眼。有些人得了她的好处,却自以为手握武力又有过人才智,便心心念念想着夺权。他们派出了整个暗三部,妄想装作做任务至她于死地,却不料她一个人杀尽暗三部三十又一人,把头颅挂到屋檐上,引得全谷观看。那些人不肯放弃,在谷中公然围杀她,她一人突出重围,大开杀戮。最后诸位长老联合请罪,她就此不再踏进沉碧谷一步。谷中却至今延续她按期招生的习惯,多数培训方法也仍就出自她手。”
宫枕碧有些动容:“此人的确非凡,然而徒儿实在不能忍受她之轻浮!”
青瑞怔忪:“是为师把你教导的太过倖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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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蘋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先前的两次你即然轻轻松松就能看出破绽,又怎的不乘机应付,却要杀死她二人?”
“你们学的那点子技巧都是我当年教的,学了这么多届也没个进展,但凡我长个脑子,也不会不知道所谓的事从三次。飞月楼不也是和我学的?我要不把前面两个干掉,哪里有你出来的余地?”
“你倒是有自信,我沉碧谷这么多年,可不是一成不变!”
“比如呢?”
青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谷中上上下下几百口都等着看你的好戏呢,我们失败了,自然还有别人!”
沈临安玩味:“别人?你是说第五派手下的天知?还是指第六派执掌的千变?又或者?抱上了太子大腿的暗一部?”
青蘋猝然惊愕,她们的三方盟友竟然被一个不落的点出来,除了感到不可思议,她更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他们的谋划在她面前竟然毫无隐秘,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丑女蒙了面纱,心上人却早就看透了她掩盖住的丑陋,她不仅害怕,更加心酸。
与大名鼎鼎的青鸢做对,不仅需要谋略,更需要勇气,她们却误以为,有了勇气,就不必谋略了。这就是自以为是的后果吗?青蘋轻轻阖上眼,银牙缓缓磨破口中的毒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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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枕碧停直了脊背:“老师您说也过分倖直,枕碧有自知之明自不会狡辩。然而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女羞不知耻,枕碧不愿与之同流。”
“人之所以岂是朝夕可辨!你不过与她共处一天,就敢妄言!更何况只不过是一场任务,任务过后他人如何与你何干!你之于她不过过客,你莫要把看得太重!”
宫枕碧怅然,原来,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