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小半年,单宇第一次让他参与,他的手都是微颤的,“是这样的,我今天乔装去了施恩军家,想去探探情况,发现在姐夫异常死亡之后,廖眉的弟弟廖永竟然露了一面就走了。”
“这就要从施恩军的社会关系说起,”关也翻了翻本子说道,“先说施恩军这人,他不是本地人,二十年前大学毕业分配到南城中学,那时候叫机械二厂附属中学任教,在这里娶妻生子。他的父母兄弟都在千里之外的x省,他老婆廖眉是在一家企业当经理,经常出差。儿子已经上高中了,上的是住宿高中。”
“此外,施恩军的夫妻关系一般。廖眉是当地人,他爸爸曾经是市教育局的副局长,已经去世九年了。据说当年施恩军以不到三十的岁数登上南中的校长宝座,他的岳父出力不少。真实情况目前没有考证,但可以确定的是,廖眉家里人对施恩军总是高高在上,据邻居反映,他俩总是吵架,廖眉曾经说过,没有我,你算个屁的话。这个话不是一个人听到过。”
“廖眉有一弟廖永,混的不太好。弟弟工作时,他爸爸已经去世,没有进学校,而是一直在外面打工,这些年不上不下,开了个小卖部,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娶老婆。”
“最重要的是,廖眉三年前曾经瞒着施恩军将家里的二十万块积蓄偷偷借给了她弟弟,而这些钱是施恩军存给儿子的教育基金,原本是想供他出国,结果等着要用的时候,发现钱不见了。两个人打的人尽皆知,廖眉还去过医院,施恩军放话说要离婚,廖眉的弟弟曾经指着施恩军的鼻子说,要弄死他。”
关也合上本子,“施恩军在本地除了廖家人没有亲属,廖永也是廖眉唯一的近亲,在姐夫去世的关头,廖永匆匆露面就离开,十分不合情理,我于是跟去了廖永的小卖部,发现大门紧闭,旁边的商户说,昨天就没开门,一直没见他人。单队,我觉得此人大有嫌疑,我们可以从他入手。”
关也说完,就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脸急需表扬的模样看着单宇。他自觉自己这趟处理的不错,就算单宇再挑剔,也不能说出点什么。
没想到单宇眉头都没动,挺淡漠地冲他说,“哦,知道了,你出去吧。”
关也顿时愣了,张戈他们也是一脸的不忍。关也着急的说,“这就结束了,你们不是还跟学校里调查了一番,应该一起讨论讨论啊,那毕竟是案发现场。”
“是要讨论,”单宇说,“不过这跟你没关系,关也你还记得进队的时候答应我什么吗?只做后勤,张戈那个抢劫杀人案的案宗你弄好了吗?后天就要用了,你准备拖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不要因为你个人的私欲影响大家的进度,出去!”
单宇的最后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关也那张白皙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红,他抬头环绕了一圈,大家都在看着他,这让这个不过二十三岁的男孩子更觉得窘迫,甚至,鼻头有种酸酸的感觉。
他转头就往外冲。可这个孩子的自制力太强了,急走了两步,他的脚步就慢了下来,耷拉的肩膀也挺直了起来,到了门口的时候,他甚至轻轻地开了门,又转头轻轻的合上,最后关门的瞬间,他甚至强忍着,梗着脖子说,“我会做好的,你不用凶,我一定是要当刑警的。”
门啪嗒关上,屋子里一片静,大家脸上都是不忍,单宇却忍不住脸色缓和起来,这小子随了他爸和他哥,不但能干还倔,一模一样的。
张戈见他脸色缓和,忍不住鸣不平,“单队……”
单宇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见过关翼怎么死的。”
林汉民捂着脑袋,不敢置信地将手拿了下来,上面是一手的血,大片刺目的红让他整个人都疯狂起来,伸手去抓赵小梨,“死丫头,你敢打我!”
赵小梨抱着书包仓皇地向外跑,她的书包里,是中午偷偷塞进去的红砖,为的是怕胡萍下午再找过来,却没想到先在林汉民身上用了。
赵小梨不过一个女子,林汉民却是常年下重力的男人。不过片刻,她就被林汉民扯住了衣服,顺便抓住了她的头发,狠狠地向地上磕去。
此时正是上班上学的点,路上人并不少,赵小梨忍不住大喊,“救命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