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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尴尬,大概指的就是此刻张着嘴,肉在口边,但怎么也送不进去的包恬了。
她以为张野和自己在沉默中达成了“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共识……原来是她预判错误。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包恬讪笑。
“你撒谎也真是不眨眼。”张野顾自切猪排往嘴里送,不再看包恬。
包恬撇嘴,不去接话了。
饭后,包恬申请洗碗,张野没让,一手全包。
要不说会做家务的人性感,包恬看着张野这人高马大,宽肩窄臀,立在厨房里半弯着腰洗碗,差点就走神了。
美国学校里那帮子男学生身材倒是格外注重,可少有这样居家的类型。
“洗个碗也要看?”张野不知何时已经收拾完回过身,把正盯着他欣赏的包恬抓了个正着。
包恬清了清嗓子,但照旧没说话,折回身,当作没听到一样扭头就走。
张野哭笑不得,她这招回避*用得还真是非常得心印手。
这是包恬当无业游民的第二天,包恬忽如其来有点迷茫。她原先很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标,现在却好像真的走了弯路。即便不后悔,始终影响心情。
包恬趴在阳光房,发着呆看着窗外。张野闲来无事打了会儿电脑游戏,出来倒水发现包恬在那儿发傻,就走了过去。
“这我这里觉得不方便吧?”
张野的声音响起得突然,包恬没听清,扭头冲着他“嗯?”了一声。
“你心情不好。”他说。
包恬垂眉:“负面情绪难免。”
“确实,让你来当我助理,是屈才。”
“只是暂时的。”包恬耸肩,“人生总是会遇到困难,轻易被打倒怎么行?”
“嗯,看来你自己会安慰自己。”张野满意地点头,“你当我说得多余也行,这件麻烦事不会持续太久。你很快会回到正轨的。”
“我能吗?”包恬此时却凝视他,郑重地问。
张野点头:“你本身和绑架案也没什么牵扯,及时退出来,不会有什么事。”
“你难道不好奇吗?”包恬靠着玻璃问,“有人威胁我,说明绑架案有隐情,可能真凶另有其人呢?可能梁萱没有死呢?”
此时,轮到张野唇角下拉,他手支着扶栏:“你以为我没找过她吗?一有无人认领的尸体,我就去看。每次一都提心吊胆,就怕那个人是她。年复一年,我看了太多可怕的尸骨,还是没有她。我一直怀抱着希望,希望她活着,我猜想那个犯人没有真正杀害她,她自己醒过来爬上了岸,也可能有人正巧开船过去救了她,隐姓埋名过日子,或者失忆了,根本想不起来。只要没找到她,我就相信她是活着的,在世界上某个角落……”
他手紧紧抓住扶栏,骨节泛白:“但是……十二年了,理智上,我们都知道那已经不可能了。我现在有时候甚至冒出一个卑鄙的希望,希望找到她的尸骨。那起码,我能安葬她,我能告诉自己这件事情过去了,放下了。”
他冷笑,噤声。
包恬咬唇。这听上去卑鄙吗?有一些,可她懂得这所谓“卑鄙”希望后的积年累月的痛苦。
人总爱说,看开点,生活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真到了自己头上,哪里这么容易看开?
张野的自责,在确认梁萱的生死之前都将折磨着他。那是他最初的爱,最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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