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瑞厌恶的看了一眼已经哭得钗滑鬓乱满脸花的云浓,原本那点兴趣已然无存,“好啦,就这点胆量也敢对月娇不敬?”这丫头虽然一直大哭,倒是把话说清楚了,林月娇竟然当面骂人家父亲,自己若是还要维护,只怕明天太子就会指使手下弹劾自己不讲孝道了。
“大长公主确实有了年纪,你又是刚来,今天的事儿由本宫来做个决断如何?”一直没有吭声的慧安长公主忽然开口,“彰德呢?可有异议?”
“哦,既然姑姑要裁决,崇瑞自当遵从,”慧安长公主是天佑帝的亲妹妹,靖王再桀骜也得给她几分面子,“想来今天的事姑姑一定十分清楚。”
“彰德听姑姑的,”彰德虽然骄纵可是却不敢跟这个平日里话不多的亲姑姑叫板,因为就算是闹到李贵妃那里,也也指定是她被罚。
只见慧安长公主微微一笑跟身边的一个太监低语几句,那太监向前一步向众人一礼大声道,“遵长公主旨意,宁乡侯之女林月娇言辞无状,藐视宗亲,着宁乡侯夫人丁氏即刻领回侯府,一月内不得出门,”那小太监清了清喉咙又道,“广宁郡王之女梁瑞春回府之后,罚抄女戒十遍。”
比起林月娇所受的处罚,梁瑞春这也不算什么,广宁郡王妃也乐得这个庶女受个教训,急忙起身称罪,对自己过于宠溺女儿进行了深刻的检讨,而梁瑞春也安静的退到广宁郡王妃身后,只要能让林月娇被罚,一百遍她也愿意,杀敌一万自损这三千的事她干着也乐意的很。
可这样的惩罚林月娇就受不住了,今天永寿大长公主府上来了半城的贵妇,自己顶个藐视皇亲的名声,以后还怎么翻身?让母亲即刻将自己领回,那不是等于告诉大家,今天的事儿是她错了?她一指垂道而跪的云裳和云浓,“臣女不服,为什么不罚她们?”只有狠狠的罚了云裳姐妹,才能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将罪名都推到她们身上,“今天的事分明就是这二人挑起的。”
“你与瑞春争吵声,本宫只听到云大姑娘在劝阻,你言辞无礼辱及云大人,云二姑娘出声也不为错,本宫为何要罚她们?”慧安长公主性子绵软,但也是皇家公主,哪里容得一个臣下之女对自己的裁决置疑?“怎么?你若觉得本宫不配罚你,自然可以到长乐宫诉冤!彰德若是觉得本宫处置的不公,也可以去找贵妃娘娘。”
先孝贤皇后出身定国公齐家,素有贤名,而慧安长公主自幼是被皇后用规矩教养大的,最是看不过彰德公主这样恃宠而娇跋扈的性子,而且林月娇这样的成天陪在她的身边,对彰德公主的成长根本就是有害无益的事。
一向不问外事的慧安长公主忽然替云家姑娘们出头,还面斥彰德公主,宁乡侯夫人丁氏已经额间见汗,“臣妾回去定然对小女严加管教,还请长公主恕罪。”
“好啦,你们两个快起来吧,来人,带云二姑娘下去梳洗,瞧都成什么样子了?”慧安长公主看了一眼太子身后的秦翰,秦翰是自己姐姐已经出家为尼的慧淑长公主最喜欢的晚辈,也曾跟自己说过要她多多照顾,她又怎么能看着秦翰的未婚妻被辱而不出言回护?
“臣女姐妹谢长公主,”云裳将云浓扶起来,再次向慧安公主施礼,才跟了丫鬟下去梳洗,而云浓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被姐姐拉着出去,看得在座的夫人们只摇头。
秦翰若有所思的看着退下去的两姐妹,云裳的表现倒是一贯的模样,举止有礼进退有度,虽然在皇权的威压下有些慌乱,但那样的出身到这一步,也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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