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着苏嘛拉的面廷杖三十,还真有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意思,你收拾我额娘我就收拾你额娘!
李佳氏的痛呼中弘皙晕了,太医们少不了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的救护,得出的结论是弘皙的身体“垂垂若老朽,不止恐有不忍言事!”小家伙的身体透支了,再来就油尽灯枯战极通天全文阅读!
弘皙被送回毓庆宫大病一场,调养好身子对曾经事茫然已不知,而宫里想来早对这“丑事”做了遮掩,谁也不敢再提。直到今天再见苏嘛拉,直到麝月长公主一句话为药引,往事再如潮水——怪不得自己在毓庆宫大发神威太子妃捂着嘴偷笑说称病,怪不得自己捣鼓大伯四叔皇玛法不动声色,还以为这皇家的教育方式不同呢,原来,原来自己早就不是好东西,旧态萌发又恰在其时才叫发而中节!
“世子,要不您先回毓庆宫——”张宗仁的想法绝对是纨绔们的一贯战术,惹得起咱就打惹不起咱就撤,一时间忍不住愁眉苦脸,“邬先生还在楼上呢!”
“那怎么样?我的地盘我做主,”弘皙哼了一声,早就是对头,何必现在装灰孙子,“走,跟爷进去,谁敢龇牙都给我丢出去!”
“喳——啊!”
张宗仁一愣,弘皙的背影已远,咬牙切齿的对着侍卫们一声吼:“都听好了,世子爷说了,爷的地盘爷做主,谁敢在伯伦楼龇牙立马给爷丢街上!”
“喳!”
奴才的命运本就不为自己所掌握的,弘皙能以腿换腿,这份担当早把这些人激励成了死士,爷之号令便是我等意志,哪怕面对刀山火海也如殉道一样神圣!
这么大的响动肯定被里边的人听到了,苏嘛拉脸上一僵,“麝月,你去跟弘皙小主子说,就说老奴我习惯了清静,不想看见那么多陌生人!”
“您放心吧,老祖儿!”麝月依旧是娇媚讨巧的模样,衣襟过处带起阵阵香风,扭腰摆臀的若隐若现让胤莪狠劲咽了一口吐沫,声音之大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小意的再去看苏嘛拉,迎面的自是直透内心的冰冷目光,“十阿哥贵为凤子龙孙,一言一行当有规范,麝月虽非天家血亲,但总是自小被和硕恪纯长公主收在膝下,自额驸被缢后长公主的身子就从未大好过,现今更是一日不日一日,当日事虽是情非得已,但皇上是念情之人……”
苏嘛拉没有把话说完,正因没说完才意味悠长,胤莪一时间期期艾艾手足无措,这些事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和硕恪纯长公主为太宗十四女,顺治十年十三岁的她下嫁给平西王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不就陆续被晋封为和硕长公主、和硕建宁公主、和硕恪纯长公主。康熙十四年吴三桂举叛旗,皇阿玛谕旨“乱臣贼子,孽由自作,刑章俱在,众论佥同”,将额驸吴应熊及其子一并绞杀,“以寒老贼之胆,以绝*之望,以激励三军之心”。
长公主虽为叛贼所累,但丧夫失子皆痛,直到几年后她收养了一名弃婴才略略好转,为了安慰姑姑,康熙帝亲自给这女婴赐名为麝月,封为格格,麝月格格出落的跟花一样不说,难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京中有好事者称麝月格格有气氛貌似当年的八面观音陈圆圆!
吴三桂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陈圆圆的艳名与轶事自然举国皆知,如此这麝月格格分明就是吴三桂的血裔。想来天下承平皇阿玛也不愿多生事端,三十五年亲自为其指婚,虽是小门小户也是勋贵人家,好容易算是压住了这股歪风。可没多久麝月格格的夫婿就出了意外,惊惧的麝月格格还因此小产,文君新寡有相如,一门俩寡妇肯定也少不了是非,或是出于怜悯又或是对灭吴逆苗裔流言的防微杜渐,康熙次年便觐封麝月格格为和硕长公主。
“胤莪知错了,”胤莪深深为礼,“妈妈,八哥还在外边躺着呢,我想——”
“就让他躺一会吧,”苏嘛拉幽幽道:“夜凉如水也正好冷一冷他的火热心思,太子储位关系国祚,妄敢跟稚童私相授受,皇上不在,老奴就先替他管管!”
敢替皇上管教孩子的“老奴”,这得是天下第一奴才吧?天子之下的第一!
胤莪腹诽又苦笑,皇子皇孙跪迎,长公主随侍,自己不早在这受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