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他只有一个念头:属于我的决不能失去!
邬思道就候在院里的风雨亭内,看弘皙的面色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中一叹却是不漏声色的开口,“太孙不必烦忧,只需做好自己便是,一切自有上天庇佑!”
没头没尾的一句就跟神棍一样高深莫测,弘皙的嘴角都能撇到耳根了,“邬先生,你知道这贼老天有多么不靠谱么?”
“不靠谱?邬某倒不觉的!宗仁讲的可是文武君臣都把太孙当成神明天佑之人,连皇上都钦封了太孙呢!”邬思道轻捻胡须,沉声道:“太子纵是有恙,单只为承上启下也无虞!”
“可皇玛法不该是天定之人么?”弘皙咬着牙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这句话说出来。
“哈哈哈,”邬思道一阵大笑,“太孙,今日雨大风疾邬某也要放肆一番,若太孙听得只当真言,若太孙不入耳只当风吹去!”
“邬某看过《竹书》,其上有载说,昔日尧德衰,为舜所囚,还说舜把尧的儿子流放丹水。《韩非子说疑》更曾讲过: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可孟子却如何评价呢?杀害仁德之士叫贼子,杀害义士叫残忍,残贼一类的人叫匹夫,纣王两者都占了,所以我只听说诛杀了一个匹夫纣,而没有听说弑君!”
“孟子何出此言?其因就在‘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一语中!”
“天下终究是天下人的天下,杀兄害弟欺父的唐太宗总结的更彻底‘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
“太孙异军突起,可观您的作为,揭破几位阿哥的图谋不轨,是对皇上的忠是对太子殿下的孝,揭开国库的亏空更是忠于天下孝于江山。纵是士绅一体纳粮貌似的得罪了士林,可国库充盈之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受益的最终还是百姓!太孙要相信天下人的良心!”
“我真的没做错?”邬思道一番话说得弘皙荡气回肠,沉到谷底的心飘飘忽忽的开始上升,却又不放心的追问,“邬先生,你不是看我情绪低落故意忽悠我吧?我刚才说的可是皇玛法妒忌,更别说已经差不多所有人的对立面上!”
“忽悠?太孙说的是糊弄吧?”邬思道虽对这新词疑惑,但略略停顿也就猜透了,“邬某何必忽悠,于皇上,天下承平日久,弊端早种,奸佞小人霍克蒙蔽一时但终究不能逍遥一世,太孙的查漏补缺只能让皇上觉得这是天佑社稷!”
“群臣貌似站在太孙的对立面,究其因是皇上制衡太子的需要,更兼太子某些做法不得人心才有其他皇子的崛起,诸位阿哥结党是为了有朝一日继承大统,若说其党附者都是真心实意,邬某无论如何是不信的!做墙头草的必然不少,中庸的处事原则中不结党无以自保只能选择看起来不错的才有和他搞好关系,这也是人之常情,无需多虑!”
“但士林传承前年有节操的更多,只要静心思索就会明白太孙之为与其所追求的忠孝传家治国平天下不过是殊途同归,志同道合何必担心没有助力!”
“太孙以前缺少的只是一个名份才有束手束脚,而今,名份有了您又何必畏手畏脚,难道您忘了您在邬某面前勾画的雄心壮志么?”看弘皙的脸上逐渐露出笑容,邬思道笑着加行最后一把火,“属于太孙的大戏已经开锣,您要做的只需继续唱下去就足够,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心系国家、敢作敢为的好太孙!”
“天定之人谁与争锋?天予不取,必遭天谴!”
“先生,弘皙受教了!”弘皙恭恭敬敬的施礼,而倚在门框的太子妃却被那可恶的瘸子一番话吓得浑身战栗,人心向背定成败,独独没有亲情!而那小子竟然真心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