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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掌门!!!”
一时间,这方天地陷入了波涛怒卷之中。
声势之大,震天彻地,甚可倒峡泻河,摇山振岳。
缥缈峰掌门兼主峰峰主云鹤,抛开是其余六位峰主的师叔一辈不谈,光凭他臻至“登峰造极”的修为来看,便已然成为了一方武学泰斗。
“师父!”
江陵颔首低眉,眉目之中多了些异样的情愫。
他父母早亡,这位师父可以说是将他从小养到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也在他的生命中承担着重要的角色......
“陵儿,你今日观破白虹之境以入武道,为师甚感欢喜。
而今,当着七座山峰所有弟子的面,本座便做主,将这缥缈峰唯一一部九品功法,《万象》,赐予你。”
言毕,他随手一拂袖,一缕霞光自袖间涌出,在空中化作一张卷轴,并朝着江陵身前飘去。
台下弟子瞧见此幕,瞬间轰动了,脸上所流露出的表情各不相同。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此刻十分震惊。
九品功法,世间何其罕见?
整个南楚王朝,除去江南六大派均有一部,以及尚且遗失在世间的,还未听说过哪里出现过九品功法的踪迹。
“《万象》,可是咱们缥缈峰镇派之宝。从古至今,唯有掌门继承人方能修习。”
“看样子掌门师叔祖已经决定好,提前将小师叔定为下一代掌门继承人了。”
“不过,小师叔能够担此殊荣,实至名归!”
江陵小心接过,眉眼之中略微颤抖,显然内心深处十分激动,而后他再度朝着空中诸位弯腰施礼。
云鹤轻捋胡须,嘴角一勾,紧接着便仰首说道:
“从今往后,江陵,便是我主峰的少峰主,诸位弟子谨记!”
“是!!!”
此言既出,明不明事理的人都应该明白了,江陵就是下一任掌门无疑。
虽说主峰弟子仅他一人,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大白于天下,明眼人都瞧的出来此事当中蕴含几分别意。
高楼之上的那个少年虽然明白,但他头脑很清醒,这对于他而言,太早了一些。
至于云鹤为何如此着急的原因,江陵到现在都还不清楚。
此间事了,轰动一时过后,缥缈峰一众弟子都相继离开主峰,返回了自家山峰。
而这个时候,设在江南各个地方的江湖风云榜单,在天机老人的授意下,被一人给刷新了一遍。
虽在榜上名次靠后,但以如此年纪,便入得了江湖风云榜之“新秀榜”,那也前所未闻。
就犹如那“潜龙在渊”,这位缥缈峰的小师叔,未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自此,“江陵”这个名字,恐又将在苏州城内,再起风雨!
......
当日晌午,云鹤踏着山间小路,提溜着两壶上了年份的好酒,走进了太湖旁的一座茅草所做的院落之中。
刚踏入围栏所成的矮门之后,便听到了霍霍的磨刀声,声声入耳,让人不寒而栗。
云鹤嘿嘿一笑,倒也不顾及坐在那里磨刀之人的脸色,只是将那两坛好酒摆在他面前。
显而易见,那人磨刀的手终究还是停顿了一瞬间。
“我今日前来,是专门向你赔礼道歉的。这不,两坛正宗的九江双蒸。
怎么样,难得今日闲暇,赏个脸,痛饮一番如何?”
眼见这位一方掌门低声下气的模样,那个磨刀的黑衣人始终没有抬起头来正眼瞧他。
此番情况,云鹤见了倒也不气,因为他早有预料,会发生眼前这一幕。
他旁若无人地坐在黑衣人的身边,端坐着身子同他讲话:
“是,今日我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这种状况也没有几年好日子可活了。若不赶紧在入土之前将身前之事早些打理妥当,哪怕短活一载,缥缈峰也会大乱。”
说着,他将左手按在黑衣人的肩头上,声音之中饱含沧桑与忧郁。
“若我身死,掌门之位一旦空置出来,我师兄的那几个徒弟难免会争来夺去。
缥缈峰不能毁于我手,若是如此,云鹤还有何面目去九泉之下见我师父他老人家?”
咣当!
黑衣人将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掷,终于抬起头来正视着他。
入眼可见的是脸上一记粗长的伤疤,斜着从脑门一直到下巴,简直是触目惊心。
他的声音也比寻常人的更加粗犷,再看他那副丑陋的模样,就仿佛是从地狱中走来似的。
“你明知道江陵身上背负的是什么,日后将要面临的是什么,还让他做你这安居一方的少峰主!
云鹤,或许当初我就不该带他来苏州城,更不该让他拜投进你这缥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