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自己的攻势仿佛砸在了一堵坚硬的墙上,被死死地阻挡在外面,根本无法靠近。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左手掌心之中始终有一团内力在涌动。
渐渐地,将几人阻挡开来的那股力量也愈来愈盛。
下一刻,内力四分五裂,化作一团又一团灵能将肖骆团团包围,进而全部向他攻来。
“我靠!!!”
爆了一句粗口之后,他立刻撤回拳势,打算退离开来,奈何为时已晚,终究还是被这些灵能给正中了个满怀。
他直觉浑身上下如遭雷击,一时间身躯竟跟不上神经,动弹不得。
“居然......能将内力压缩到这种地步,莫非你是黄田境强者!”
“现在反应过来,为时太晚,你就老老实实地提升我压缩内力的手段吧!”
话罢,他手掌一握,一道虚无缥缈的磅礴内力轰然倾泻而出。
“不不不,你不能杀我!我可是黄湛的亲叔叔啊!”
江陵冷哼一声,随后立马打了一个响指。
只见那股压强极重的内力降落在肖骆身上的一瞬间,后背一沉,他竟顿时感觉喘不过气来。
“不......”
下一刻,全部的内力尽数砸在了他的身上,整个身躯宛如石头一般直直地砸在了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
随后,他白眼一翻,却是跟先前那名管事一样,当场晕死了过去。
看见这副模样,江陵盯着自己的左手,来回翻着看了看,颇感惊奇。
“莫不是下手重了?不该啊,这还是自我步入黄田境界之后,第一次尝试压缩内力,怎么着也不该收不住手啊!”
“他,还没死,只是痛的昏厥过去了。”
十分不合时宜的一句话从慕容蝉衣的嘴中脱口而出,惹得江陵脑门顿时一阵黑线。
“我当然知道......”
言及此处,他拍了拍少女的屁股,示意她起身,随后精致地朝躺在地上的肖骆走过去。
望着门开的那群看热闹的人,江陵清了清嗓子,随后开口嚷道:
“花满楼的人呢?有没有人啊?!”
半响之后,两个小二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江陵嘱托他们将肖骆送至慕容家族之后,便拉着慕容蝉衣的手往外走去。
下楼的路上,慕容蝉衣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困惑,拉了拉江陵的手,开口问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肖骆,是黄湛的叔叔?”
言及此处,江陵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道:
“与师父他老人家回到慕容家族之后,我的心里便一直惦记着黄湛对慕容家族做出的这些事。
根据这些日子的多方打听,我探知到他还有一个叔叔尚在城内。平日里他在官场上官运亨通,与其叔叔私下里做打手也有莫大的关联。”
慕容蝉衣眨了眨眼睛,随后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
“所以你才来到花满楼整了这么一出戏,为的就是能够擒住肖骆!”
“不错,在我得知肖骆夜里素爱来这花满楼之后,心里便有意想要行此等事。
今日本来只想过来碰碰运气,没成想还真的撞上了,要怪,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
“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不能私下里擒他,而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万众皆知呢?”
闻言,江陵勾了勾唇,仰着脖子说道:
“我就是要让苏州城尽知,是我亲自抓的肖骆!
如今江湖上,消息的传播是最为迅速的,而我之所以根本不忌惮人们是否知道,为的便是要将我抓住肖骆的消息尽快传播到黄湛的耳朵里。”
此言一出,慕容蝉衣的眼眸之中再次一亮,深感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经此一事,想必躲在暗处的黄湛,纵使再怎么有耐心,也会毫不犹豫地出面。
因为什么?肖骆可是掌握着黄湛这些年来做的一切事情的所有细致入微的证据。
若是肖骆将他这些年来的丑事都公之于众,必定会轰动朝野。届时,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也断然保不住!”
说着说着,江陵抿了抿唇。
“纵然此时是黄湛挑事在先,但谋害朝廷命官可是杀头之罪。得亏江湖与朝野向来泾渭分明,不然这事到时候恐怕还真的无法收场。”
话到这里了,所有的一切,从头至尾脉络皆已梳理贯通,而慕容蝉衣,此刻也愈发佩服身旁这个男人的聪明睿智了。
下到二楼之后,走到楼梯口那里,江陵二人刚要下楼,便听到了一阵沧桑至极的声音从背后乍然响起。
那道声音,听起来真的十分恐怖,宛如鬼魅从地狱来到凡间一样,更似索命一般令人惧怖。
“两位小娃子,好戏既然已经落幕,当下也无事可做。
既然无事可做,不如陪我这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一同说会儿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