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长夜瞧了瞧离欢。带些点拨的意味,笑道:“离门主不同。偷学我邪宗功法,倒反而得我邪宗邪尊青睐有加。想来,我多说两句也无妨。”
“哎哎哎!……”离欢听了李长夜的话,显然是发现了其他的重点,赶紧对李长夜摆手。趋利避害一样的一口否认:“长夜殿下可莫要胡讲。我可从未修习你们邪宗功法。”
李长夜也不跟离欢辩解。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我还是那句话。是谁要害太子殿下,离门主应该比我更清楚。至于太子殿下的事情,那幕后之人究竟所为何事,如何考虑。不是我该管的,我也不想知道。”
李长夜似乎也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感觉。首先抛开了自己跟这事情的所有关系。
继续说道:“只是我也看得出。离门主跟太子殿下兄弟之情,手足之谊深厚。对于太子殿下,你是一定要守护的。对于离门主最重要的,也就是他了,对吗?”
离欢眼神微垂。没说什么。
“可是离门主。你有没有想过……”
李长夜轻轻望着那眼前青年,青年眼眸之中似乎有些被其习惯性的,刻意隐藏的黯淡。那应该是种黯淡吧?李长夜心中在问。
对于李长夜。她想不出那个平日里集流氓和逗逼于一身的青年,是经历过什么,此刻才会露出这样的黯淡眸子。
只是继续说道:“离门主有没有想过。这对你最重要的皇长兄。昨天你可以保护,今天你可以拜托我来保护……”
李长夜那双暗紫色的眼眸中,认真的韵味愈发绵长:“可明天呢?后天呢?又有谁来保护?”
见离欢并未作答。李长夜转身,轻轻瞧着那天边黎明降至的一抹红色。
轻轻叹息:“我得说。你的太子哥哥确实心怀天下,胸有大志。有朝一日,以储即位,大展宏图。对罗天王朝的黎民百姓,是极大的幸事。罗天王朝因其更加壮大,他成为一代明君。这些都犹未可知。只是……”
说到这儿。李长夜甚至自己都为这钟离阳觉得可惜。
“只是有些时候,事实如此。他在这该狠辣的年纪,却生了这么个温柔的性子。”李长夜回过神,坚定道:“这样的性子,能做帝君,却绝做不得储君。若是不及时加以改变,恐怕以后像是这‘易帜’的事情,还会频频发生。”
离欢听完了李长夜的话。苦笑:“如何改变?”
他又何尝不知道皇长兄这性子不适合作为储君呢?可离欢没办法。身为睹星的罔尊门主,身为那个被世人吹嘘了不知道多少遍,有可测风云之才的归墟之神。离欢什么都做不到。
李长夜轻轻竖起一根食指。“要么,离门主弃了自己这不争不抢的性子。定了为他拼杀的决心。从今往后,成为这位温柔储君的手中刀锋,铁腕手段。想他所不敢想,做他所不愿做。要么……”
李长夜竖起第二根手指。
“劝他放下这储君之位。放下胸中大志,摒弃赤心热血。那罗天王朝继续发展亦不会衰落……”
那不禁而来的又一声叹息。深沉,无奈。
“这世上总该有阴暗。就算他能变成光,哪怕他就是光。就真的能保证照亮那所有的黑暗吗?”李长夜死死盯着离欢。
那是一声质问:“光明所到之处,尚有阴影随行。谁能保证那可贵的光不会被吞噬?这帝王家的利刃,何时不是饱尝皇族鲜血?离门主难道就能做到,等到那光明尽散,于心无悔?”
站在原地。离欢一动不动。
良久。良久。
终于还是笑起来:“长夜殿下何尝不是饱经那皇家利刃摧残,才会对这权力的刀剑如此的畏之如虎?”
李长夜看着眼前青年,他此刻正装作无所谓的,可怜的笑着。那双黑色眼眸之中,却是某种坚定闪过:“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他。”
离欢坚定过后。不等李长夜回复,像是一种无耻的逃避。对李长夜躬身行礼:“多谢长夜殿下提醒,一路顺风。”
作为邪宗的公主殿下。李长夜对于离欢这样的态度,没有再多做任何的劝阻。毕竟两人分属不同的阵营,执着于不同的信仰。因为这些,自己已经没有了再多说的资格。只得对离欢轻轻笑了笑,说了些有的没的,两人同步,到了那步兵旅最前方。站在了那罗星边境之上。
此刻,被钟离阳和洪韭指挥着的罗天王朝第九步兵师团,也已然到了邪宗步兵旅面前。
两万三千重甲步兵,统一着装,其队伍之中,飘扬着的,是那面属于罗天王朝的黑色展翅虎战旗。
队伍最前方,是钟离阳和洪韭。
钟离阳见到李长夜和离欢。快步上前。和李长夜两人相互行礼,简单交谈了几句。而后便是走到了离欢身旁。
抬眼轻轻看着离欢。即便是刚刚遇险的是自己。可钟离阳却还是放不下这七皇弟,那圣火宗机关墨林的事情好像一直悬在心里,放不下去。
对那离欢再度叮嘱“一切小心。”便微笑着,再拍了拍离欢的肩膀,转身上马,跟李长夜一起朝着罗天帝京的方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