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韭跟在离欢身后,缓步步入浸雨宫的第一道院门。
在离欢后面边走着又边嘟囔。大概意思是没想到这李长夜竟然不但没挡着离欢,竟然还主动让李长愿离开,真的准备见离欢一面。不由得发自内心寻思着是不是离欢和这李长夜之间还当真有那么一腿的私情在……那感觉像是在跟离欢说话,又好像只是自己嘟囔着……
听着身后的声音。离欢没去理会,却还是停下脚步。
寻思一会儿,侧头道:“你回去。把长歌城近十年对我罗天王朝全部的税务笔录找来拿给我。我要看。”
“近十年?”
洪韭在其身后琢磨一会儿。离欢今天看了一路的《长歌税务录》便已经是那长歌城近两年来对罗天王朝全部的税务记录。此刻又要近十年这么久远的东西,着实有点不解。可思索之后,洪韭也并未多问,只是点点头,答了一声“是。”便后撤两步走开了。
离欢缓步踏进那浸雨宫中。
浸雨宫两扇精致红木镶金折门虚掩,应该是李长夜刻意为之。
离欢轻轻推门,发出“吱呀”的轻响。迈进浸雨宫,李长夜寝殿。
寝殿之内,紫檀的桌椅摆放整齐,桌子上是一盏茶冒着热气。再一旁的薄纱帘床上。一袭红衣的李长夜静静坐在那里,像是个等人掀盖头的新娘子……
见离欢进来。李长夜微微抬头,朝那方向清瞥一眼,没说什么,只对那桌上冒着热气的一盏茶轻柔抬抬手。
走近李长夜,离欢弯腰低身,行礼:“多谢长夜殿下。”
“没事……”
坐在那里,李长夜露出一丝微笑摇着头,眉目间好像有些解不开的苦恼。少了很多往日的凛然风气。
“我那二哥,向来护着我。听说这事儿气的不轻,迁怒离门主。见谅就好。”
李长夜解释着。那离欢却并未挺起弯了的腰。
“不是为这事儿……”
抬起眸子,身体并未动弹一下。离欢立在那里,依旧行着礼:“多谢长夜殿下搏命相护。长夜殿下受累……”
那床上的女子,身子动了动。暗紫色眼眸看向离欢,脸上是一些苦笑。
道:“那离门主就更不必道谢了。长夜不过完成个自己许下的诺言,打了场架而已,谈不上搏命,也没累到哪去……”
离欢终于抬起身子。
没有立刻回复。只是上下打量着李长夜。目光多次停在李长夜脸颊,还有肩部和手臂上已经缠上了白色纱布的伤口位置。
似乎注意到了离欢的目光。那剔透脸颊上闪过一丝红晕,随即不经意式的拉了拉衣服,试图挡住那伤口。
“受伤已是搏命,牵连亦是受累。多谢长夜殿下……”离欢再一次躬身行礼道。
李长夜瞧着眼前离欢少有认真的模样。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看来离门主经历此事,倒是愈发成长不少……”
离欢微笑。摇摇头,“只是真心感谢而已。”说着恢复平日状态,若无其事,也不客气拿起那桌上的茶杯便喝了一口。
“也没什么牵连的。”李长夜继续说道:“太子殿下的事情,是长夜自己许下诺言,自己完成而已。至于现在的事儿……”
说着这些,李长夜不经意间叹了口气。“是有人刻意……”
话说了一半。李长夜却突然停住。
转移话题道:“离门主来这儿,只为道谢?如果是,那我已经知道了,离门主可以回去了。”
“长夜殿下是在赶我走?”离欢笑起来,索性坐在李长夜对面的紫檀木椅上:“让长夜殿下无故受累,现在转头便走?不是我的打算……”
李长夜那双暗紫色眸子轻动,好像那眸子也能露出笑意。
转而问道:“那离门主打算如何?”
“当然是替长夜殿下解忧。总不能让长夜殿下一个人背着这些吧?”离欢笑道。
“如何解忧?”李长夜问道。
离欢思量片刻,皱皱鼻子,卖起关子:“这事儿长夜殿下过些日子就会知道。但是……”
那眉眼间显现出一丝狡诈,离欢笑着:“但是要请长夜殿下再顶着骂名先为我安排个住处了,住上几天,我便为长夜殿下解忧。”
看着那狡诈眼神,李长夜没像以前露出一种不屑的表情。似乎是已经承受了不少的骂名,有种无所谓的情绪在。
此刻并未多问只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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