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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说……他打了你?”钟离羡问道。
钟离痕说是那离欢歇斯底里,打了她一耳光。这事儿,其实钟离羡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的。那离欢包括已经如自己所愿没了性命的前太子钟离阳,可都从来对自己这妹妹避之不及,说是离欢一耳光打在她脸上,还歇斯底里?钟离羡真想不出那个画面来。
“皇哥不信!?”钟离痕怒着,站起身,朝钟离羡走近几步。抬手指指自己涂了些脂粉,却还是难免略显红肿的脸颊。“你看看皇哥!”
钟离痕声音有些委屈,依旧带着哭腔:“这就是那个该死的打的……”
钟离羡面无波澜,靠在椅子上,朝钟离痕的方向探探头。看着那红肿,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叹。
这怕是自家妹妹,除了八岁时候耍赖皮,在父皇钟离伐上朝时非要骑在钟离伐脖子上,钟离伐一方面恼怒,一方面皇座之下还有群臣的缘故,迫于压力轻轻打了她一下以外,唯一一次被人打……
这情况,在罗天王朝,比太阳西升东落的机率都小!
钟离痕“展示”伤处之中,见那钟离羡极度淡然。本就恼火之际,更是不断无能跺脚!
“我受了这样的欺负!皇哥怎么连话都不说一句!?”
见那皇妹一副上吊跳河的模样,钟离羡当真是怕了。
赶紧起身。轻柔搂着钟离痕:“好了。好了。皇哥知道了。你先坐下。”
一边说着,一边把钟离痕拉到一旁,重新把其按在椅子上。
钟离痕气的直出粗气。坐在椅子上,耍赖式的叫嚷:“我不管!皇哥你一定要替我出气!”
没有直接回答。钟离羡重新坐回椅子上。
“皇哥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想替我出气?”钟离痕则是追问道。
靠在椅子上。钟离羡并未直接回复。
钟离痕虽说平日里确实被惯了不少的坏毛病,却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也是钟离羡在这偌大宫廷中唯一真心爱护的人。被人打了一耳光,自然是也想替她出气。
可想来呢?自己替她出气倒也不难,找些高阶契者自己做得到。便是那自己苦苦讨好的南宫楪,随意出手打不败离欢,让他难受难受还是可以的。
再或者,这离欢本就不太得父皇的宠爱,虽说这次离欢朝堂之上,一番自己都没想到的作为,确实也算是改变不少钟离伐对他的看法。不过,显然还不足以得到什么恩宠。自己闲来无事参他两本,也够恶心离欢……
只是此刻情况不同。挨欺负的是自己这皇妹。
要知道,这钟离痕在整个罗天王朝,可是连钟离伐这帝君都不敢轻易招惹。何况离欢还于皇宫之中当众杀人,这些罪行本就足以让钟离伐震怒。再加上这掌上明珠,被打了一耳光,此般羞辱尤为过分……
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已经完全不需要自己出面。
而如今情势。离欢做出这些事,甚至把钟离阳之死都主动揽在了自己的头上。其目的无非一个,重返朝堂……
可问题在于。这离欢被万众吹嘘的头脑,钟离羡自己也清楚,绝非是空穴来风。而此次朝堂之事,离欢所言所语,所作所为,每一点都证明着这是一个比钟离阳和钟离渡强出不知道多少倍的对手!如若真的让他重返朝堂,那恐怕……会非常棘手。
自己也就正好借着钟离痕一事,让离欢彻底远离朝堂。只是这事儿,用不着自己出面,也不能由自己出面。毕竟,论告状,还是钟离痕比较合适些……虽说有点利用的嫌疑,不过倒也无伤大雅,更损害不了钟离痕什么。
心中思索片刻。
钟离羡笑道:“皇哥自然也想替你出气的……只是……”钟离羡露出一种难为情的模样:“离欢他终归是皇子,你皇哥终归也是皇子,都是皇子如何整治他?”
“他也算是皇子?连皇姓都没了皇哥!跟皇哥你怎么能比?”
“事情不是这么看的。”
钟离羡解释道:“皇姓可改,可那身上血液如何改得了?他到底还是皇子啊。”
“那皇哥怎么替我出气?”钟离痕不明白。
钟离羡早便等着钟离痕这句话。随即回答道:“他做出这样的事情。皇宫内公然杀人,还打了你。皇子整治不了他,自然也有人能整治他啊……”
钟离痕总算开了窍。
喃喃问道:“皇哥说父皇?……”
钟离羡点点头:“是啊。父皇一向最护着你。你被打了他还会不管?而且父皇乃是当朝帝君,给你出起气来,不比皇兄来的过瘾的多?”
钟离痕点点头。便是起身。
“那我找父皇去!”说罢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