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瞪,“你们懂什么?我这经学得很了。”
孙小慧堵他,“你这叫学得很,那小溪那叫什么?”
阮跃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揪起一根稻草随手一掷,冲下草垛就走。
孙小慧跟着他,“你去哪里?你赶紧回去,衣服不做了?”
阮跃进回头冲吼:“做个锤!”
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学得很,而阮溪什么都不会,每天就是去老裁缝家讨老裁缝,拍马屁拍得有一手,所以他非常有自信,这种自信一直支撑着他。
现这种自信彻底崩塌了,又被那么多人看了笑话,自尊心严重受挫,他还去做个锤!
他不要脸的嘛,丢了这么大的人还要继续回去做?
孙小慧跟着他大声说:“为了让你去学手艺,我前前后后搭了多少东进去。你一分钱工钱没赚回来,就不干了?你赶紧给我回去,起码给我挣点工钱回来!”
阮跃进冲喊:“我不去!要去你去!”
这手艺他不学了!
再也不看那个刻薄的老光棍!
更也不再看他那个笑眯眯拿刀刮他脸的堂妹!
孙小慧:“那你把半篮鸡蛋还给我!”
阮跃进:“我明天就下给你!”
孙小慧:“……”
因为今天是给阮溪他们一家做衣裳,所以午老裁缝就阮溪家吃了。刘杏花和阮翠芝切了半斤猪肉,炒了满满一大盘的回锅肉,堆起来冒尖。
说阮溪今天出了风头,阮长生拍大腿道:“哎呀,早道我早上就不出去了。之前小溪你还说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水平,谁道最精彩的没看见。”
阮溪看着他说:“下午你别走就行了,还要给你和爷爷做衣裳。”
这倒也是,阮长生应声道:“行,下午我不出去。”
与此同,阮家的正屋里。
阮长贵也是别人闲话,才道了早上的事情。
吃饭的候他盯着阮跃进看,眼神暗得很,脸『色』是黑的。
他黑着脸问:“你这半年都干什么?”
阮跃进低头吃饭,半天道:“我学得挺的。”
顿一会又接上:“但以后不学了。”
阮长贵:“……”
他气得举起筷就要抽阮跃进,被孙小慧给打岔拦下了。
结果孙小慧说了个让阮长贵更生气的,“那个……我们得找人借点钱。”
阮长贵先是不懂,只问:“这都快过年了,只说有年前还债的,毕竟过年不欠债,欠债不够年,哪有年前还借钱的?突然又要借钱干什么?”
孙小慧道:“做衣裳的工钱不够。”
手里就还剩几『毛』钱,他家口人做衣裳怎么也得要一天,一天的工钱是两块。
阮长贵看着孙小慧,“这不是刚结算工分,还有猪也卖了不少钱。”
孙小慧低眉吃饭,小声道:“这不是前两天去公社置办年货,又是扯布又是买吃的,布匹贵,吃的买得也多,还有对联鞭炮什么的,都给花完了,还剩下几『毛』。”
阮长贵眼睛都瞪起来了,啪一下拍下筷,“你道做衣裳要工钱,你不留点?”
孙小慧被他拍桌吓一跳,继续小声:“这不是指望跃进领工钱的嘛……”
结果谁能,阮跃进手艺学得稀烂,现还闹着不干了。
完这话,阮长贵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突然感觉胸口剧痛,犹如锤击一般,忙抬手一把捂住胸口——
老天哎……
老天爷哎……
天上缺人不……
缺人就收了他吧……
衣服做上手后速度更快,阮溪下午又把刘杏花、阮志高和阮长生的衣服都赶了出来。其他都做得很精细,只还剩下扣眼没有锁,扣没有钉。
阮溪坐着锁扣眼,阮翠芝很感兴趣,别人都散了,只有还凑阮溪旁边看。
阮溪道阮翠芝针线活一向做得很,缝补衣服的候最是细致,针脚整齐又看,于是便看向阮翠芝说:“三姑,要不你帮我一起锁扣眼呗。”
阮翠芝事有动手的,“我可以吗?我怕给你做坏了就不了。”
阮溪道:“反正是我们自己家的衣服,做得不拆了重做就行,又没人会说什么。这活你应该早就会的呀,你跟我一起做呗。”
阮翠芝跃跃欲试,“那我试试?”
说着拿来自己那件衣裳,“我用我自己的试。”
阮溪把针线包拿给,自己做的同再教处理一细节。其实大上都是会做的,只是因为没有专业学过,所以一小细节处理得不是很。
但阮溪跟一说,立马就明白怎么做了。
于是姑侄俩坐一起锁扣眼,一边随便聊聊天。
阮溪捏着针线跟阮翠芝小声说:“等师父教会我画图打板,我把该学的都学会了,我就跟他说,带你去他家学机器。不用让他老人家再费心,我来教你。”
阮翠芝点点头,也小声应:“。”
之前还真没把这事放心上,毕竟当裁缝这事离很远,连缝纫机都没有碰过。但今天看阮溪踩机器做衣裳的模样,心里就燃起了炽热的火焰。
只要阮溪愿意教,觉得自己肯可以学。
阮溪笑起来,继续小声和阮翠芝说悄悄话,“三姑你就,当了裁缝,平做衣裳的人是不多,但但凡谁家结婚做衣裳,轻轻松松就能挣几块钱,平不忙还可以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了年下这种候是最忙的,山上所有村都要去一遍,那得挣多少工钱啊。而且不管哪,三餐有着落,吃的也都是的,走村里还给吃的带走,谁不羡慕啊?”
阮翠芝得也笑,眼底淬光,“确实挺让人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