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阵,刘杏花擦擦眼角的眼泪说:“快不闹了不闹了,刚好饭也烧好了,吃饭吧,个娃娃肯定累坏了,吃完早点休息,有什话明天起来再慢慢说。”
不过她是真喜欢这氛围,家里好长时间没有这热闹过了。
没有小孩子打闹,总归少了很多的乐趣。
阮溪跟着刘杏花起身去盛饭,问她:“三姑呢?”
刘杏花走到灶台边拿碗,“忘啦,这是什时候,她正忙着呢。”
阮溪立马反应过来,再有两天是除夕,年前这段时间是阮翠芝最忙的时候。忙起来是很长时间都回不了家的,要一直在外面奔波跑路。
刘杏花掀开锅盛好饭,阮溪碗端到桌子上去,其他人好像有默契一般,一个个都过来端碗,端一个我端一个倒是谁也不跟谁客多抢。
端好碗坐下来,一家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氛意外地很融洽,没有半点生分。
阮志高他们问阮红军他们很多城里的事情,而阮红军他们则问很多乡下的事情。
关于乡下的事,阮红军最喜欢听阮长生的年少往事,听得那是两眼放光简直崇拜的不行,甚至恨自己为什没生在乡下,没能和阮长生一起叱咤凤鸣山!
他心里那个悔啊!
听到吃完准备去睡觉了,他还赖着阮长生,问他:“五叔,我能跟睡吗?”
阮红军冲他微微一笑,“要不问问五婶?”
阮红军刚想问,叶帆过来一脚踹走了。
叶帆说:“五婶别理他。”
他就是个傻子。
因为家里没地睡觉,阮溪阮洁和阮红军叶帆阮秋月是去裁缝铺睡的。阮翠芝不在裁缝铺,他们便两个男孩子一屋,三个女孩子一屋。
洗漱完,阮溪给阮红军叶帆安排好,便回女孩子那屋去了。
阮红军和叶帆都很累,而且是腿脚俱麻的累,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打长长的哈欠。所以两人到房间沾到床倒下,盖上子一句话没说就睡着了。
阮溪她们也累,但阮溪还是关心一下阮秋月的脚。
刚才洗漱的时候她才看到,阮秋月的脚磨出了血泡。在来的路上阮秋月一直都没有说,现在自然也不当回事,只道:“大姐,我没事的,多磨一磨就习惯了。”
阮溪说她:“倒是真能吃苦。”
阮秋月笑笑,“以后去当兵,要吃的苦比这可多多了。”
阮溪给她盖一下子:“明早带去找医生看看,上点『药』好得快一些。”
阮秋月不想麻烦:“没事,不用的。”
阮洁这又出声接话说:“去吧,不去姐自己也是要去的。”
阮秋月关心问:“大姐的脚也磨破了?”
阮溪笑笑道:“没有,我去见个朋友。”
阮秋月这就明白了,“哦,那我就一起过去吧。”
实在累,说完这事三个姑娘就都闭眼睡下了。
因为走山路耗体过多,也因为周围的环境让人感到踏实,阮溪他们五个人一直睡到二天中午才醒过来。早饭不必吃了,直接回去吃中午饭。
走在回去的路上,阮秋月打着哈问阮溪:“三姑是这个山上的裁缝呀?”
阮溪点点头道:“是的,年下里这段时间别忙。”
阮秋月又问:“我们不是有二叔二婶吗,怎昨天晚上都没有看到?”
阮溪还没出声,叶帆道:“没看到吗?就在旁边的屋里吧?”
说着他看向阮溪,“是分家了吧?”
这两小孩的智商可以的,阮溪又点头道:“是的,就在旁边的屋里,分家了。”
阮红军对这些话题没兴趣,在山道上来来回回地跑,放眼去看山上的风景。冬日山上虽没有青山绿树,但能看到覆满雪的白『色』山尖,配着苍松翠柏,仍旧壮美。
阮秋月和叶帆毕竟也是小孩子,对大人间的家长里短没大兴趣,随便说上句以后也山上风景吸引,便也转目看风景去了。
因为不需要再赶路,这看风景的心情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又不一样。
走到家里,正是吃午饭的时候。
因为多了五个孩子围在身边叫爷爷『奶』『奶』,家里一时间变得很热闹,阮志高和刘杏花那脸上便时时都堆着满满的笑意,一招呼这个一招呼那个。
还没过年他们就年货拿出来了,让阮溪五个人吃。
阮红军自然还是赖着阮长生,简直是走哪就跟哪,跟在他屁股后面说:“五叔教我招,我回去给他们展示展示,叫他们知道什才是真正的高手!”
吃完午饭后阮溪阮洁和阮秋月没在家里多呆,阮溪阮洁带阮秋月去吊脚楼看脚。
到吊脚楼的时候凌爻却不在家,阮溪只好问周雪云:“他去哪啦?”
周雪云给阮秋月碾『药』粉,跟阮溪说:“去山坡上了。”
阮溪好奇,“年底不是没猪可放了吗?”
周雪云说:“自打走了以后,他就又不说话了,不和任何人打交道。不管有猪没猪,天冷天热,都去山坡上坐着,除非下雨天不去。”
阮溪听完转头看向阮洁,“那我过去找他一下?”
阮洁点头,“去吧,我在这陪着秋月。”
阮溪和周雪云打声招呼便出了吊脚楼。
她背着书包小跑着找到老地,远远便看到凌爻独自一个人在石头上坐着。微微走近些发现他在吹口风琴,吹的是一首凄凉婉转又催泪的曲子——《梁祝》。
阮溪走到他身后,隔了步后没再上去,只安静地听着曲子,眼眶忍不住微微发热。
凌爻坐着又吹了一阵,然后忽然感觉到了什。口琴声戛然而止,他立马起身转过身来,发现阮溪果然就站在他面前。
两人站着对视秒,忽默契地一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