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的耗子,“朕看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仿若静女……”
安乐王闭眼,的确,他现在估计连眼前的棋子都拿不起来。
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南帝下一句话,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对方在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收入棋罐。
南帝面上不再是方才的调笑神色,眉尖轻轻拢起。
他说:“两日后,江城。朕的意思你懂,可你的意思……到时候朕再看看,用不用明白。”
安乐王屏气细听,待到对方语闭,便毫不犹豫的回答:“自当竭尽全力。”
南帝满意的笑了笑。
“只是,”安乐王小心翼翼的斟酌自己的用词遣句,“江城的部署,怕是有所变动的。”
南帝看着他,眉眼在暖色的光泽中映出些许不真实的浅金色。
安乐王一咬牙,干脆不再吞吞吐吐:布置说就说,可要是因为有变动而造成损失……可不怪我。
南帝唇角一勾,居然并未发怒,而是道:“自然……”话锋一转,又问他:“还记得进来时这盘棋是什么样吗?”
安乐王心尖蓦地一凉。
南帝已悠悠自答:“死局。”
安乐王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口,才发觉自己已然失声。
直至此刻,安乐王终于恍然……自始至终,自己都在被面前的宣德帝牵着鼻子走。
一如一个警告。告诉他,既然已经无力回天了,不如全盘放手。
南帝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说:“朕听闻,燕国三王的感情最是好……朕兄弟缘薄,对此很是羡慕。”
安乐王:“陛下……”
南帝:“怎么?”
安乐王:“……这房里并无沙盘。”
南帝“咦”了声,说:“朕本以为,安乐王该早些看出来的。”
安乐王语带颓然:“陛下从未打算信我。”
南帝带了点笑意道:“本当如此。”
从南帝房中出来后,安乐王不意外的发现,自己背心已经湿透了。
南帝给他安排的住处在清流城中心偏后。他本在来时暗暗记住到南帝房中的道路,可不曾想,南帝只是随意挑了个房子召见他。
他不知道,在自己走后,守在房口那太监进了屋子,对他方才所见的南帝唤了声“王爷”。
安得意说的是:“王爷,陛下那边……”
那人撇了安得意一眼,道:“等安乐说出江城守备后,把图纸拿给夏琰看。”
安得意低眉顺眼的应了。
那人轻轻笑了声,自言自语:“夏琰……天纵奇才啊。”
燕国,皇城。
乔锦笙的眉死死拧着,十指扣入掌心。在她发觉得时候,掌心流下的血已经和指甲上的蔻丹混至一处。
都是刺目的红。
一柱香前有人来报,说季大人看起来是不行了。她下了死命令,太医救不活人就去陪葬!
她在房中踱步良久,之后蓦地停下步子,几近漠然的吐出这两个字:“季礼……”
那就好像一场豪赌。她输了太多,时至今日,季礼已经成了她手上最大的筹码。
至少现在,他不能出事!
乔锦笙咬咬牙:“去季府宣白宵!”白宵既然自称来自洛岭,那必然是有些本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起前线之事,又是一阵烦躁。
安乐王带着先前派出的所有军队降了,她已私下命人将安顺、安平二王之府团团围住,若有异动,当即诸杀!
可哪怕她再恨自己那四弟,此刻当务之急,还是再找个人出来带兵!
再有就是,安乐王归降,总有些人会不愿如此、成为流兵……
夏日将尽,秋收也是个问题。
乔锦笙自登基至今,再没有这么无措的时候。她跺了跺脚,正要再催人去季府,就听外面来报,说:“昭阳公主到——”
乔锦笙一怔。
姐姐她,自端宁二年那场刺杀起,就再未来过行政之处了。其中缘故,自然是自己不愿再来一次两人反目,所以有所各种明示暗示。那现在?
……无论如何,她的确很想见到对方。
端宁帝的心开始碰碰乱跳。她忍不住想,这或许……也算是心有灵犀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基本都是从别人的角度=\\\=
怎么说,基本在小锦笙登基的时候,就埋下了种子。
无论如何,她不是个好皇帝。但因为这篇的主旨还是爱情,所以相关的政务啊什么的,都是一笔带过。
她更适合出生在江南水乡,认识邻居家的姐姐乔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损人不利己。
应该说我自己很不擅长写这些什么的,接下来不出意外就是小锦笙和蔓姐姐在一起了。
至于安乐王的选择……说起来我还没给他起名字。我很想表达出【他站在整个时代的立场上】,但果然还是很失败啊。
如果燕帝是他,会好很多。
为什么不是呢?
结局倒计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