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唉呀!”脚下似乎踩到了硬物,硌得叶蓓琪的脚生疼,她微抬右脚,便看到一个玉兔项链躺在地上。
玉兔本来色泽浅淡,若不是被踩到,叶蓓琪绝对不会发觉到它。
她蹲下身,装作轻弾鞋上的灰尘,利用此间隙立马将项链捡起,眇眇忽忽下,只觉它好眼熟。
不想浪费时间在揣测上,叶蓓琪将项链藏进衣袖,又似无事人一般继续走出仓库。
而此时珞蓝迷糊之中听见一阵脚步声渐远,她动弹着手指,慢慢清醒过来。
舔舐着干裂的嘴唇,她发觉自己饥肠辘辘,四处摸索着有没有能够让她脱离禁制的缺口,她默默敲打着墙,可每一片都砌的十分牢固。
怎么办?用什么方法才可以逃出去?珞蓝看着夯实的石墙,感觉无助与无望。
当年母亲病重,她的感受是害怕与担忧,那是一种珍惜至亲的情怀;与欧少宸相处之初,尽管时常受到他的欺凌,那也仅是伤心;
对于腹中胎儿,她所体会到的是获得婴孩的喜悦与意外失去的悲痛交杂而成的切肤之痛,那犹如剜去心中一块肉般的噬疼,将令她永生难忘。
可是这一次她真正感觉到生命受威胁时那种彻骨的恐惧。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人生难道还不够大起打落,受尽折磨和考验吗?
你为什么如此心狠,对我这样不公?我到底得罪了谁?为何要面临此次的无妄之灾?
哭到心累,珞蓝轻拭去腮边的泪水,睁着一双空灵无神的眼眸呆愣的凝望着窗口。
连我都这么绝望,不知道夏会怎么样?何况她是怀有身孕的人,较之平时,会不会更加感到绵软无力?会不会祈求着上苍的庇佑?
她表面是一个坚强自立的人,又有谁知道她内心的软弱!唉,只希望她为了腹中的孩子坚持下去才好。
纵然人们常说“求人不如求己”,但此时此刻我陷入绝境之中,确是无法自救,抵有盼望旁人的救助。
可是我发给承陌的短信迟迟没有动静,是在传输过程中出了问题,还是他急急找寻过,却搜罗无门?
都怨我是个大路痴,来的时候没有将路线地址记清楚。
“嗒”,猛然间,门外传来皮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珞蓝没有转身,没有回头,亦没有任何举动,她深深感悟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如果由远而近的是一匹残暴的饿狼,那她这头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必死无疑,既然胜负已然,结局已定,又何苦挣扎。
“咔嚓”,门外传来开锁声,不多时,一股男人的气息混杂着饭菜的油香味沁入珞蓝鼻际。
来人是柯天,他的手里正端着米饭,一小碟爆炒青菜和一碗清汤,看向对自己的来临无动于衷的女人轻轻说道:“吃饭吧!”
珞蓝仍旧没有反应,柯天因记着叶蓓琪的话,千万不能在绑架过程中饿死人质,遂动用脑筋劝道:“你要反抗也得吃饱饭才有体力。”
尽管自己从未被绑架过,但珞蓝明白一般绑架者即便对人质不大呼小叫,也不会对她们表现出一丝的关心。
然而面前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狠劣,难道他并非存心绑架自己,抑或他对自己动了恻隐之心?
念及此,珞蓝怀着极大的期望,转过身注视着室内的男人,语气里充满了恳求:“你,同情我是不是?既然这样,你干脆放了我,好不好?你放心,只要你让我离开,事后我一定不会追究,我全当自己今日的遭遇只是不小心迷了路,一时回不了家。”
柯天捕捉到珞蓝眼里浓烈的求生欲望,唯有视其不见,仅冷冷说道:“你很天真。”说罢,他将饭菜搁在地上,便扭头离开。
虽然他人已走,脑海里却一直展现珞蓝那孤立无援的寂寥背影,企盼获救的渴望眼神以及求助无果时的苍白容颜。
她眼眸眨动间、举手投足间都像极了当年的夏太太,那一刻,柯天开始起疑:难不成这个女孩与夫人有关系?还是说她长得与夫人年轻时相像仅是巧合?
柯天心里有莫多的疑惑,唯今能够解开他困惑的只有叶妈,要是说他柯天对孟氏集团的事务了如指掌的话,叶妈凭借在孟家做事许多年的忠仆身份,绝对称得上是解答孟家私事的百事通。
柯天是一个无法让疑问总是缠着自己的人,下一秒,他就做出了找叶妈问个究竟的决定。
而坐在越野车内的叶蓓琪,从袖子里抽出那串项链,思考道:这种女人才会带的挂坠到底是谁的呢?
我是在仓库内捡到它的,但仓库里的女人唯有杜秋意和珞蓝,嗯,肯定是其中一人的。
不管了,现在还是救人要紧,一旦把人救出来,再还给她们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