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么?”那黑衣人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看着那因为虚弱倒在地上的洛寻,继续说到:
“王师和这小国国君达成共识,而且这【兽兵】,在这荒地也只有这个小国愿意重金购入,对咱们也是相对有益的。”
他用手掀起遮住视野的兜帽,那一双眼睛在篝火的映衬下,显得如此皎洁,他眼神逐渐凌厉,嘴角向上扬去,那表情几乎接近崩坏,缓缓的笑道:“也许有这蛮荒小国做基础,我们书院说不定也能有立国的机会了!”
燚城,城北
“我看这地方,咱们是到了相府地界了么?”
虞清文环顾四周,说到,
他们一众拖着疲惫的身子,缓慢的往前走着,那些一不小心脚下失措,跌倒在地上的人们,也就再也起不来了,
垂头丧气的沙从把大刀往地上一插,抱怨道
“这杨狗!大街小巷的追咱们,咱们这样实在是太窝囊了,弟兄们都快……”
“沙从!不要再说了!”一旁的纪严打断了他的话,
沙从只好拔出刀来,跟着虞清文,继续向前走去,
权府现在全府上下和赵府预留下的一部分黑甲士,再算上南北荒的援军,所剩不到千人,他们之所以现在能稍微的缓口气,那是危急时刻,黑甲士自发的挺身出一部分将士,甘愿留下断后,为权府保留了大部分力量,
其实黑甲士已经知晓,那些参与攻城的主力,已经全部阵亡,恐怕过了今晚,黑甲士就会荡然全无,他们愿意留下,只是愿意用眼前那帮如鬣狗一般的东荒卫的性命,来告慰那些不会再回来的袍泽们…
“城安司再怎么清路,这一下午了,他们在街道上看到的只有禁军和东荒卫,燚城那么繁华的王都,外面动静如此之大,百姓们真的就这么淡定么?”虞清文看着周围安静无比的房屋,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如同蜃楼一般,
“报!夫人。”
有一个在前面探路的护卫折返回来向虞清文汇报到,
“夫人前方相国大人率着大小家眷在府门候着,说是要还忠臣一个清白。”
虞清文把昏迷的小兽递给纪严,上前一步问到:
“相国大人?他竟然会选择帮助权府?你可看到除了家眷外,可还有其他人所在,比如说相府的军队——华羽军,是否在附近?”
“喏!夫人。”
那护卫转身离去,原本向前摸索的人马也都停下,看来真的是相国在前面,
沙从见都不走了,有些疲惫的他缓缓地走到一家宅院门前,用刀柄敲了敲那大门,问到:“有人吗?在下来讨碗水喝!”
看着一旁纪严的眼神,沙从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失礼,于是把刀放下,用手握住门把上的把手,轻轻磕碰,然后继续说到:“打扰一下,我们真的需要补充一下,快渴的不行了!在下愿意用十钱来换!”
周围的侍卫也都是疲惫不堪,都一旁等候着,希望这一家子能开开这院门,好心的给他们点水喝,
虞清文已经去阵前很长时间了,这院门还是紧闭,沙从嘴唇干裂,感觉喉咙里都是血的味道,实在难闻,
又过了很久,只见阵前又来了一个护卫,来到纪严身前,微微躬身,说到:“纪大人,夫人说让您带着小兽先找地方躲避,如若出了意外,夫人…她,她希望大人您能带着这小兽与主人和少爷汇合,如果一切安好的话,到时候再做打算。”
纪严刚要询问前面虞清文与相国交流的如何时,一旁的沙从大怒道:“你他爷爷的老子给够你面子了!”
话音未落,沙从就一脚踹烂那屋门,一拳将那外墙轰塌,继续骂道:“人呢?老子在外面奋勇杀敌,保你们狗命,现在来借口水喝!都这么难吗?”
一旁早已不耐烦的护卫们也跟着冲了进去,沙从端着大刀,气势汹汹的走进内屋,刚想出来一套完美的说辞来教训一下这没有人情味儿的屋主时,在一进门时他半张着嘴,组织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被吸引过来的纪严向这边走来,一边问到:“什么情况?你怎么好好的把人家院门给毁了?夫人不是说了不要打扰百姓么?”
沙从回过头来,用那沙哑的声音说到:
“我感觉有些不妙…”
“什么?怎么了?”纪严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快步冲进屋内,环顾四周,房屋内摆置一切正常,就连那油灯也都没有熄灭,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是一个温馨的家,可是有一点问题在说明着……
屋内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