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抖动一下,“若我早日坚强,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为我而死。”
闻言,弄痕不再说话。好在若倾城及时将她调到了甘露宫,这才免去了弄痕缺席献舞的惩罚。若倾城是新宠,是夕贵人,自然不会有人违抗她的意思。
“陪我去看看瑾若吧。”若倾城幽然开口,举步走向门外。
杨柳依依轻垂,荷叶尖尖露角。不知叶上蜻蜓,何时才与春归。
站在禁闭的梅林之外,若倾城心如刀割。里面埋着烧成焦炭的安璧,还有她的儿子慕容长忆,这辈子欠他们的,若倾城自知倾世难还。远远望着密不透风的林子,曾经这里是若纣赋予她的快乐之源,而今却是她的痛苦所在。
当真世事无常,她的父皇业已身化白骨,而她还在这里苦苦坚持,苟延残喘,“瑾若,我来看你了。你跟忆儿,可都安好吗?很抱歉,我还是回来了,却负了你的一片苦心,赴死之义。”
“走吧,没有皇上的旨意,这里是不许人进去的。”弄痕不忍见若倾城继续触景伤情。
“他想给我死后的尊严,可是,有用吗?如果有用,为何我还会觉得难过,还会觉得心有恨意?世人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弄痕,你信吗?”
“我不信。”
“我也不信。”若倾城泪眼迷离,“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躺在里面,跟我的孩子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弄痕的唇颤了颤,“切莫胡说。”
抹去眼角的泪痕,若倾城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开。此处不宜久留,否则传到慕容元策的耳里,定会起疑。
“昨夜可曾查到什么?”若倾城压低声音,边走边问。
“没有。”弄痕摇头。
眉色顿了顿,若倾城望着御花园里一池静水,幽然凝眸,“当真无迹可查吗?”
“我们来的太晚,什么痕迹都没了,要重新查起怕是不易。”弄痕素来不会说谎。
“看样子,只有一个人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
“贵妃身旁的贴身侍婢,瑞香。”若倾城的眼睛陡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的心头一紧,视线死死落在那人的身上。
弄痕却未察觉,依旧顾自说着,“瑞香如今还守着徽雨宫,要找她并不难。只不过……”
若倾城大步上前,媚然轻笑,浅浅施礼,“臣妾参见贤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花未眠长袖一挥,鄙夷的将若倾城上下打量得透彻,自鼻间冷哼一声,“你就是皇上新封的夕贵人,果真是有几分姿色。”
“臣妾蒲柳之姿,不敢承贤妃娘娘谬赞。”若倾城假意温婉。心底暗笑,花未眠还是一贯的傲慢嚣张,上次有孕,不也是这样吗?看她的肚子大抵有四个月光景了,正是胎气稳固的时候。不过她上次伤重流产,这一胎会怎样,倒也不敢说了。
“你可知那甘露宫是曾经的安贵人所居,安贵人悖逆皇上,最后落得个身葬火海的下场。夕贵人初次侍驾,这样的前车之鉴,可要戒之慎之啊!”花未眠不忘给若倾城一个下马威,什么恐吓训斥全部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