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独独将她一人搀起,执手在握。
那一刻,若倾城心神一震,这样毫不掩饰他的宠爱,到底是何用意?难道他想置她于风口浪尖?抑或,他想用另一种方式,置她于死地?最不济,还有别的缘故。总之,她不信他对自己心存真爱。
幽然起身,若倾城试图缩回自己的手,不想慕容元策牢牢紧握,不待她挣扎,便已经牵着她坐到了龙椅上。
“皇上?”若倾城一顿,她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不由的心神慌乱,“这样有失体统。”说着,几欲抽回自己的手。
“来人,把夕嫔的位置摆在朕身旁。”慕容元策一句话,若倾城替代了兰姬的位置,与苏流云这个皇后一左一右同席而坐。一时间,所有人都震住,稍瞬便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毕竟,若倾城只是一个嫔,怎可与皇后比肩,有违规制。
兰姬虽然恨得切齿,奈何弄痕就站在若倾城身后,她一时不能发作,只好强压住怒火,居于若倾城之下。
花未眠也不见得咽得下这口气,自己身怀龙嗣尚不能席坐皇帝身旁,她夕嫔一个小小的宫嫔,竟然能受此殊荣,当真是气得发抖。
当然,最恨的莫过苏流云。她可是皇后,中宫之主,一国之母。如今,竟然与若倾城平起平坐,这意味着什么?若倾城岂非要喧宾夺主,替了她这个皇后?皇帝这么做,无非是当着文武百官和举宫众人的面,给了她一记难堪至极的耳光。说不定哪天皇帝一高兴,真把她的后位给了夕嫔。
苏流云狠狠的别过头去,气息微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皇上?臣妾不敢!”若倾城当然知道,一旦她坐下,那这祸世妖妃的罪名自然不必说了,这文武百官势必会上奏,要她性命。
“朕说你坐得,你就坐得。”慕容元策丝毫不顾及任何人的颜面,执意如此,“或者,你想与朕同坐?”
若倾城紧咬下唇,灯光下,羽睫微微垂下。深吸一口气,轻轻坐下,若倾城面色微恙。桌子底下,慕容元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一直握着她的手,暖暖的还有些湿湿的汗水。
满意的扬起迷人的嘴角,慕容元策看了窦辞年一眼,“开席。”
语罢,窦辞年一声高呼,“开席!”
一时间,歌舞升平,宫人们忙碌着上菜上酒,似乎将方才的尴尬之事都抛诸脑后了。
唯独苏城池一语不发,身旁坐着同样沉默不语的萧云蕾。
方才的一幕,显而易见,皇帝对这个夕嫔宠爱有加,甚至于到了情有独钟的地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离开时,夕嫔只是个刚入宫的女人,到底有何能耐,竟将皇帝如此拿捏住了?苏城池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隐隐觉得这个女人大有文章。
他之所以不说话,是想静观其变。到底是皇帝后宫的事情,他也不便插手。何况连苏流云都忍气吞声,他自然也不能强出头。
视线一瞥,忽然看见花未眠的目光一刻不离的落在自己身上。不觉心神一震,这个夕嫔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问一问花未眠不就一清二楚了吗?随即起身冲慕容元策道,“皇上,微臣失仪,暂且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