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的那个女子。
当窦辞年将孩子送到若倾城手上时,可想而知她心中的悸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这么抱着自己的儿子,以为那是她的生命延续。只是,她与忆儿无缘,再见只剩下冰冷的墓碑,和惨痛的记忆。
“弄痕你看,她看着我笑了。”若倾城的眼里噙着泪,鼻子有些泛红。
弄痕笑了笑,“她才刚出生没多久,怎么会笑。”面色顿了顿,弄痕的视线死死盯着稚嫩的脸庞,话锋陡转,“你不怕吗?”
“怕什么?”若倾城抬眼。
“孩子长大了,必然会知道你是她的杀母仇人,也许她会找你报仇。”弄痕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事实上,她说的不无可能。
若倾城的羽睫抖动了一下,笑得酸楚,“那又怎样?等她长大,她若当真恨我,自然可以来杀我。就像你说的,欠的,总要还。”
“换了以前,我是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因为我的生活,不许留下后患。可是自从遇见你,不知道是不是受你的影响,我忽然疲倦了杀人,厌恶了刀头舔血的日子。”弄痕望着她,神色复杂。
“也许……是弄凉的在天之灵,冥冥中指引着你。”若倾城说得很轻,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一只手紧紧握着孩子娇嫩的柔荑。
弄痕的眸子黯了一下,“也许吧!”
抬眼间,星光熠熠,依稀仿佛那个死去的女子,一双璀璨的明眸。只是再见,唯有来世了。
赐死花未眠举宫皆知,平阳王府自然也闻得此事。但苏城池却什么也不做,尤其在听说花未眠生了个女儿时,更是一脸的不为所动。
“王爷,贤妃死了,那小公主……”耿东旭犹豫着。
“不管那孩子是不是本王的,对本王而言,已没有利用价值。打从一开始花未眠告诉本王,她怀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没有相信过。”苏城池幽然喝着茶,烛光下,衬着他俊朗的面庞,冷焰般的气息。
耿东旭一怔,“那王爷当初为何要与贤妃联手,连小姐之事也……”
苏城池冷哼几声,“本王原想借着花未眠的孩子,把皇位拽在本王手里。谁知道花未眠这么不中用,竟然生下个臭丫头,枉费本王这么多时日的精心筹谋。”手中的茶杯砰然砸碎在地,茶水湿了地毯,袅袅腾起白色的水汽。
“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做?”耿东旭蹙眉。
几声干笑,苏城池眸色如狼,绽放着贪*婪的欲*望,“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眸色一转,“靖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听说靖王身子好转,近日来又纳了几房小妾。”说着,耿东旭的脸上越过一丝轻蔑与嘲讽。堂堂靖王,竟然成日流连花丛,当真教人笑话?
女人,对苏城池而言,从来都是生理需要,从来不会成为他任何牵绊。李玉儿的死,就是典型的例子。
当然,若倾城除外!
“山雨欲来风满楼,太过平静往往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密切注意,不准放松警惕。”苏城池冷然下令。蓦地,口吻有些异样,“夕妃之事,查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