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怎么能说走就走?”螳螂厉声问道。
万芬开始低声哭泣,哽咽着说:“你当我是你的女人了吗?不如说我是你泄欲的工具还好点儿!你干的事,我做妓女的都说不出口。”
“万芬,我,”螳螂清癯阴鸷的面容现出悲哀的表情,“我告诉过你,我是谁的私生子,我从小生活就不见阳光。我母亲脑子有问题,从来都是生活在另外的世界里,而我父亲,只是把我当成他藏在背后的尖刀,杀人赚钱的工具。万芬,我是个很可怜的人!”
螳螂蒙着脸,伤心地哭泣,奔涌的泪水从指间滑落。
万芬简直难以相信,粗暴强悍的螳螂竟然会哭。
螳螂接着说:“我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是爱,也只是遇见了你之后,我才尝到了情的滋味儿。你能不能原谅我以前对你的粗暴和百般虐待,我祈求你跟我走,回到青竹涧去,然后接走我母亲,我们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再看看外面的世界和我母亲内心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儿的,岂不很好,不怕你笑话,我一直不明白我母亲到底在想什么。”螳螂干裂的嘴唇艰难抽动着,做出笑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这时一个声音像仿佛从地底钻出来的,“她跟你走了,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还是可怜我这个又丑又老的半白老头儿,把万芬给我留下吧。”
就在螳螂惊疑中,五哥突然像弓一样从座位弹了起来,鸟爪般的手疾若闪电将一副锃亮手铐搭在螳螂手腕上,“啪”的一声牢牢扣住。手铐另一环却在自己手腕上,同时右手叼住螳螂手腕,左手把螳螂的右手肘一别,往背上方用力一推,只听螳螂惨叫一声,瘦长的身子像虾一样弓下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螳螂右手已被五哥别脱臼。
“你不是被他用迷药迷倒了吗?怎么回事啊?”万芬诧异地说。
“我几十年捕头是做什么吃的?他那点儿小伎俩就能麻翻我?告诉你吧,我喝水的瓶子,都是做了记号的。”五哥冷笑着说。
五哥就像一个老玩童玩打弹珠赢了一般,又像一个赌徒,快输得血本无归时突然抓了一把救命的王牌一般,高兴得不得了。看看前面到了一个集镇,连车也不坐了,急不可耐地喊司机停下车。下车后,就在集镇上找了个小旅馆,桌椅简单摆好后,开始审讯螳螂。
五哥一拳打在螳螂脸上,受力点恰恰在嘴角靠近大牙处,老到而毒辣!
门牙打断了,鲜血从螳螂嘴里流出,脸也登时肿起来了。
“我给你说哈,我现在不是以刑警队长的身份审讯你,如果你不老实回答我的问话,我就弄死你!”五哥狠毒地说。
螳螂一声不吭,腮帮咬得像铁疙瘩,他的眼神充满野性和恨毒。
“老矿长是谁害死的?你收的铜锭是不是卖给了玉妃电缆厂?刘壮藏在什么地方?李局长是不是你们一伙的?快老实交代!”五哥大声咆哮,小小的身体发出炸雷一般的声音。
“不说是吧,那好,不要你说了,什么我都知道,你只需要在我写好的材料上签字就可以了,你签了,我就放你走,甚至万芬,我也可以还给你,毕竟她是你的女人。”
螳螂冷笑着说:“我早已厌恶了在黑暗中生活的日子,你知道我平时除了玩女人,还拿什么作乐吗?哈哈,杀狗!我小时候躲在门背后,大气不敢出一口,亲眼看见一条大黄狗,被人牵着,趴在我母亲身上,侮辱我母亲。以后我憎恨这畜生,见一条狗杀一条狗,先割了它卵子,再用匕首戳得它满身都是窟窿,浑身是血,真是快意啊!而你,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看门狗,被你的主子牵着,让你咬谁就咬谁,如果撞到我手里,我也一样戳得你这条疯狗,满身都是血窟窿!”螳螂说到最后,冷笑已变成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