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似遍布倒钩,刺的徐江浑身不舒服,他轻咳声:“回去就知道了。”
楚韵心中冷嗤,外人都清楚的事,你还在这里藏着掖着也不怕捂出痱子。徐江嘴巴有把门的,在他这里套不出有用的东西,楚韵意兴阑珊靠在后座位上。
窗外吐着新芽的法国梧桐迅速后退,钟梧路的牌子一闪而过,光影斑驳间有种回到那天晚上的错觉。
嘭······咔······咚······
连续的碰撞声,刺耳的尖叫,无助的痛哭,交织成一首惨烈的悲歌,响彻因路面损毁严重,重新修建的钟梧路。滚烫的鲜血在眼前翻滚,楚韵内心翻腾,唇边习惯性的噙着淡笑。略微尖锐的指甲轻轻滑过额上被头发遮挡的疤痕,一下,两下······
城南楚家老宅,傍水而建,坐落在半山腰上,灰墙琉璃瓦掩映在门前多年的老树中,连土地都在散发着百年老宅的古韵。
楚韵垂下微黯的眸子,掸平身上四年前的宽松旧衣,一步步迈进深宅大院。
“小韵来了,快让大伯母看看。”徐桂香一袭深蓝色盘扣绣花旗袍,略显丰腴的身姿,依旧雍容华贵,笑呵呵的迎上刚跨进大门的楚韵,握住她的手,仔细的打量她半响,越看纹绣的黑眉皱的越紧,满是心疼的说道:“怎么瘦了那么多?你伯父走过关系,在里面还有人亏待你?真是一帮拿了钱不上心的败类!”
“自己人都不上心,还能指望别人吗?”
楚韵扫了眼徐桂香保养得宜的手,任由她拉着。声音清凌,没有谴责,亦无愤怒,堵的徐桂香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面色一哂。
“小韵当年我们尽力了,你也知道那场车祸得罪的人······”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伯父呢?我得感谢他给我父母安置了个好地方。”
尽力?楚韵在心中细细咀嚼了这两个字。是挺尽力的,不然她也不会的在监狱里呆了四年。不想与她虚以为蛇,楚韵打断她的话,提到父母,观察徐桂香的反应。
“我们是亲人,做这些是应该的。”徐桂香眼底闪过抹厉色后,流露出难过和惋惜,安慰道:“人已经去了那么多年了,你也别再伤心了。现在你能好好地出来,应该是他们最乐意见到的结果。你伯父在书房打电话,你以前的房子还留着,我给你新添置了些衣服,你上去洗个澡,待会家里有来客人,你跟着一起吃个饭。”
客人?楚韵轻挑眉梢,掩着无数情绪的眸子动了动。
“你也认识,不必拘谨。”徐桂香扫了眼镶着黄金表带的腕表,说了声客人快要到了,催促楚韵去梳洗。
“不用了,伯母应该是按照我以前的尺寸买的衣服,换了也不会合身,倒不如我身上这件舒服。”楚韵不着痕迹抽出手,在紫羊绒沙发上坐下,“大姐跟三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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