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坤叔。会直接甩他一个耳光。
“不是解锁高手吗?怎么连这点用都没有!”坤叔恢复到之前的内敛冷沉,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是设计密码的人在上面花费了太多的心思。”
破解密码的技术员很冤,他破解密码的技术在业界可是响当当的,接到坤叔电话的时候,听说只是一个密码门,他说了声那简单,只带了脑子和平常用的平板。可谁料到小小的控制面板里竟然暗藏玄机,重重设防,没辅助用具,他没把握在短时间内搞定。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蠢呢!”坤叔拍了拍他的脑袋,骂了声“没用的家伙,还不快滚!”,给刚运来切割铁门装备的几个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开工。
坤叔西装上衣口袋中的手机响起,听到手底下的人说没拦住江锦言,他没忍住爆了声粗口。
“特么的一个个都是废物!”
江锦言双腿残废,本人虽对他们来说造不成威胁,可他江家六少的身份摆在那,楚韵跟江家有仇,能动,江锦言却万万伤不得。
怕江锦言回来会横生枝节,坤叔催促正在锯门的几人。
听到电锯的声音,楚韵挑挑眉,江锦言这别墅还挺坚固的。越看心里越止不住担心,楚韵索性去了厨房。
厨房里的食材陈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记得曾经要帮江锦言做顿像样的饭菜,今天就占用一下陈姨的劳动成果吧。
楚韵从厨房门后的挂钩上取下条崭新的围裙围上,卷起袖子洗手。米饭陈姨已经蒸上,楚韵把陈姨准备好的每道菜的食材归到一起,一一查看完,补上缺少的,打开燃气灶,开始煲汤炒菜。
她面容沉静,似外面的一切嘈杂跟即将到来的危险都与她无关,眼中只有锅里渐染颜色的油焖竹笋。
半山别墅大门前,袁少文按了几下喇叭,自动升降栏杆不动,警卫亭中的执勤人员探出头。
“栏杆坏了,车子不能进。”
“冲过去!”
江锦言敛了敛黑眸,半放下车窗看向表情语气都有些不正常的的执勤人员,冷冽坚定的语气令人心头一凛。
这车又得去4s店待段时间了,袁少文有些心疼的看了眼方向盘上的标志,猛地踩下油门,嘭咚铿锵一阵杂乱的声音过后,门前栏杆严重弯曲,一向打扫干净的路面上留下辉腾车前的数个碎片。
闯过栏杆,车子没有任何降低速度的迹象,一鼓作气驶到六号别墅门前。
见到一群人大白天正肆无忌惮的在门前胡作非为,袁少文来了火气。
跟在六少身边数年,除了江宏涛,他还没见过谁敢这般欺负六少,他把油门一踩到底,直直对着正对着铁门施虐的几人撞了过去。
听到汽车声音,几个人哪还顾得手上的活,急忙丢下手中的家伙什逃命,辉腾车在快要撞到铁门前戛然而止。
“顾家不高调则已,一高调真是一鸣惊人!”
车窗半敞,江锦言慵懒的靠在后座椅上,幽深的目光先扫过铁门内,那群早上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会守好半山别墅的一群保安后,冷睨着众人簇拥的坤叔。
坤叔眼神明显怔忪下,很快恢复自然,笑着道:“夫人跟楚小姐母女分离四年,夫人对她心里有愧,想接楚小姐回去培养下感情。”
“坤叔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接去培养感情是假,移植骨髓是真,江锦言蕴含无限寒意的冷眸缓慢刮过坤叔的脸,“坤叔回去转告顾先生,年龄大了,偶尔倚老卖老一次,我江锦言能忍。若有下次,我会跟老爷子亲自到顾家庄园拜访!”
铿锵有力的声音中气之足,摄人心神,坤叔的心震了震。
江家老爷子是抗战时期的老红军,他在桐城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就算是老爷都不敢轻易得罪。坤叔略微思索下,笑着说道:“听说老爷子近年身体抱恙,六少何必拿这样的小事去麻烦他老人家呢?”
“小事?”江锦言薄唇勾起抹嘲讽的弧度,“坤叔觉得孙媳妇被人逼命是小事?”
“六少严重了,逼命算不上。”坤叔手机响起,坤叔对江锦言歉意的点下头,到一边接电话,连连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声“是是是,老爷放心我一定会把人带回去。”
挂断电话,坤叔吞了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再次来到辉腾后座车窗旁。
“老爷说,只要六少答应让我们把人带走,他会把手中江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转到六少名下,另外他会允你一件事情。”
江锦言冷嘲一笑,瞥了眼反光镜中一辆姗姗来迟的警车,吩咐袁少文道:“下去查看下铁门损坏程度,找个专业点的评估师估算好价格,把账单给顾先生送过去。”
“六少你这是答应了?”坤叔没听到江锦言直接拒绝,试探着问道。
“你哪只耳朵听到六少答应了!”袁少文没好气的嚷了声坤叔,“警察来了不赶紧走,是准备去警局待上几天吗?”
桐城警局那座庙还太小装不下他们!
坤叔对袁少文的话置若罔闻,收了几分笑意的对着江锦言说道:“按理说,楚小姐害得六少失去双腿,一位姐姐,你不该这般护着她才对。”
“不小心护上了后就戒不掉了。”
江锦言自嘲的勾了勾唇,袁少文正在跟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交涉,江锦言准备滑上车窗,等事情解决后,进去看那个影响他心神的小女人。
没想到江锦言会这样说,坤叔愣怔下,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折叠成四方形的纸片,从没关闭的车窗缝隙中塞进车中,“这是夫人让我转交给六少的。”
车中,纸片落在他没有沾染任何尘土的黑色皮鞋上,江锦言紧抿下唇,弯身捡起。
上面的字迹他早上刚刚见过,纸片上面的横线颜色纹路是那本日记上的,看完后,江锦言眯了眯眸子,对着坤叔凉凉说道:“也帮我替夫人带句话,楚韵已承受太多她不该承受的东西,倘若夫人对她尚存一丝母女情的话,事情最好到此为止!”
“只要小少爷的病不好,就算是夫人打消让楚小姐捐献骨髓的事情,老爷也不会答应,不想最后闹的太难看,六少还是三思后再给我们答复。”
只有两个警察出警,坤叔没把他们放在眼中,手一挥准备带人上车离开。
吱吱吱……
数声刹车声响起,姜慕恒率先下车,在他身后依次停下数十辆车,车门纷纷打开,下来一群身体的高大健硕,打手模样的人。
“是你们在姜氏开发的小区中闹事的?”
姜慕恒这两天心中积压着满满的火气正没处撒,没等坤叔回答,直接对身后下车聚齐一群人打了个响指,两方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时间不长,惨叫哀嚎遍地。两名警察阻拦不了,劝架时身上脸上挨了几拳,他们无奈退到外围,打电话寻求支援后,扯着嗓子喊着让他们住手。
已打红眼的一群人哪有闲工夫听他们说什么,继续你一拳我一脚的缠斗着。
江锦言透过黑色的玻璃窗,淡淡瞥了眼混乱不堪的画面,乱糟糟的声音让他被纸片搞的烦躁的心更添几分烦闷。
捏了捏眉心,袁少文看出他的不耐,打开铁门,推着他进入别墅。
“外面的那群人是谁?身手挺不错的,跟你那群养在暗处的人身手不相上下。”
热闹看够了,瞅着被打倒,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姜慕恒啧啧咂了两下舌,世界上比他惨的人这里就有那么多,他那点破事算什么!姜慕恒抑郁几日的心情豁然开朗,伴着某些扰乱社会安定和谐的声音,姜慕恒快步跟上前面两人。
“正在与人开战的那群人是姜少带来的。”江锦言侧脸一本正经的纠正。
“不是你让我带来的吗?”姜慕恒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的江锦言,忽然他步子一滞,有种被江锦言摆了道的错觉,他面色稍变,紧走两步拉住江锦言的轮椅,“刚才在你家门前闹事的那群人,是医院顶楼的?”
江锦言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不知者无罪,他们应该不会怪罪姜少的。”
“江锦言!”姜慕恒霍霍磨牙,特别想一拳头打在坑了他,却无半点儿愧疚的脸上!想到两人的之前的交易,姜慕恒深吸口气压下胸腔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咬牙道:“秘密呢?”
“楚欣三年多前在荷兰连续待了近三个月的时间。”
“这算是什么秘密!你信不信老子这就把这群人带到江家,告诉他们,这些是你江锦言的人!”
四年前二十二岁的楚欣,一手促成楚恒跟荷兰知名公司合伙开发度假村的合作案,此事轰动桐城商圈。
次年她亲自赴荷兰与合作方进行后续事宜的沟通,监管工程的质量进度,这事众所周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又被江锦言耍了!姜慕恒怒气冲冲的瞪着江锦言不放他前行,钢牙霍霍的磨着,似要下一秒咬上江锦言脖子,顺便喝几口他的血。
“你有把对别的女人十分之一的精力和耐心用在她的身上,你与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换句话说,楚欣会如此痛恨姜慕恒,完全是他自己作的!
“什么叫我跟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姜慕恒彻底炸毛了,“我压根都没跟她一起走过!”
“你们没走过,睡过。”江锦言语气自然,扯掉姜慕恒死拽着轮椅的手,“别怪我没提醒你,楚欣看似冷冰,对谁都不上心,其实这样的人内心最敏感,姜少如果以后不想悔青肠子的话,最好敛起你花心的性格。”
“刚脱处不久吧。”三十岁刚刚摆脱与左右手相伴的日子,竟然好意思来调教他这个无往不利的情场老手,姜慕恒不满哼了声,“今天这得罪人的黑锅我就暂且替你背了,就当是弥补那天顶楼的事。”
在他松开手,转身要走之际,忽然空气中飘来一阵香气,他轻吸着鼻子嗅了嗅,“什么味道?”
自言自语说完,他越过江锦言,先袁少文一步推开客厅门,循着香味来到半开放式的厨房前,看到楚韵正拿掉砂锅盖子查看玉米排骨汤的成色。
“啧啧啧,果真是那个腹黑狐狸看中的女人,外面都为她闹翻了天,她还能在这里悠然自得烧菜做饭,不错不错。”
这几天肝火旺,没食欲,闻到饭菜香气,竟然生出几分胃口。姜慕恒自来熟的来到流理台旁边,徒手捏起一块可乐鸡翅放到口中,边吃边给楚韵评价,“菜色看上去凑合,味道还算可以,要不要考虑下去我那,专门给我做饭?”
楚韵嫌弃拍掉姜慕恒再次伸向可乐鸡翅的爪子,陈姨做菜方式规矩,按照她准备的食材应该是要做盐焗鸡翅的。
她以前喜欢吃鸡翅,觉得鸡翅越嚼越有劲道,父亲经常变着花样给她做,其中做的最多的就是可乐鸡翅,看到白磁碟中的鸡翅,她忽然想尝试着做一次。
“我公寓比江锦言装修的格调高了好几个档次,跟我去参观下?”
姜慕恒讪讪收回手,收敛怒气的桃花眼,神采奕奕的看着楚韵。
他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分外漂亮,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似有浓浓温情流转,眼睛算是他对女人的必杀器。
可惜,在楚韵的心里,姜慕恒的就是一碎成渣的渣男,那眼睛再漂亮,她看到的只有龌龊,撇撇嘴说道:“去姜少家里参观过的人太多,我对脂粉味过敏。”
语落,瞥见江锦言,知道事情解决了,楚韵心中的大石轰然落下。
用勺子从砂锅里取出一小块排骨,来到江锦言面前,鼓着腮帮子对着勺子里的排骨吹了吹,用手捏着放在他的唇边。
刚出锅的排骨很烫,江锦言看着她烫红的手指微微蹙眉,把排骨含进口中,不等他查看她的手指,楚韵快速抬手捏住耳垂,微弯着身子,眨巴着晶亮的眸子,像个讨赏的孩子,期待的问道:“味道怎么样?淡了?还是味道刚刚好?”
江锦言故意吊着她似的,细细嚼着口中已脱骨的排骨,越嚼眉心处皱的越紧,楚韵瞧他这副模样小声嘟囔句,“有那么难吃吗?”
在她起身要去关火的时候,眼含笑意的江锦言拉住她的手,欲像以前样把她拉到腿上,余光瞥见边偷吃边兴味的看着两人的姜慕恒,隐去脸上的柔情,正了正脸色,冷声撵人道:“想吃东西,找你那些莺莺燕燕做去。”
“小爷我最近跟小韵样对那些莺莺燕燕的脂粉气过敏。”
说话间姜慕恒向口中塞了第三个鸡翅。
小韵?听着他好似故意恶心江锦言用的暧昧声调,楚韵夸张的打了个寒颤,心底一阵恶寒。
看到碟子中八个鸡翅已去掉小半,楚韵头疼的端过来护在身后。
“别那么小气,说不定以后我们会做一家人。”
姜慕恒对着楚韵挑眉一笑,楚韵回瞪他一下,谁要跟你这个人渣做一家人!
楚韵叫过袁少文帮她看住姜慕恒我,把饭菜摆上饭桌,见姜慕恒厚着脸皮还没走,迟疑下从碗橱中取出一套碗筷摆上。
“这盘鸡翅不许动!”
在姜慕恒坐下的时候,楚韵敲了下面前的盛放鸡翅的碟子,暂时躲过一劫,她想去墓园看看父亲。
“那么宝贝做什么,小爷现在打电话就让人给你送上几大盘来。”
说着就要去抢被楚韵死死护在面前的鸡翅,其实姜慕恒也没那么喜欢吃这东西,不过是觉得逗弄楚韵挺有趣,顺便能欣赏下江锦言的黑脸。
“那姜少就等着你的人给你来鸡翅再吃,少文把姜少的碗筷撤了。”
江锦言声音冷沉,微眯着凤眸,警告的看了眼姜慕恒,姜慕恒对他挑衅的扬了下眉,老实下来吃饭。
姜慕恒饭桌礼仪很好,桌上安静下来,楚韵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江锦言跟姜慕恒,他们两人说话都称呼对方,六少,姜少,听起来陌生,她却觉得两人有某些关联。
铁门被破坏,保安撤离,半山别墅没了安全保障,江锦言决定带楚韵回江家老宅。
江家复杂,楚韵连想都没想就摇头。
“听话,老宅我有独立的院落。”
江锦言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违背的意思,知道江锦言是为她好,楚韵凝眉沉思下点头答应。
“去之前,我想先去墓园看望我爸。”
江锦言让一直在房间中没出来的陈姨去收拾东西,先回老宅,袁少文载着他们去了墓园。
墓园前面有束新换上的桔梗,楚韵直接拿起来随手丢到一边,把带来的花和鸡翅摆上起身时发现父亲的墓被人破坏过。
她面色倏然大变,疾步过去查看,墓上用来阻挡大雨冲刷的水泥有明显裂痕,后面竟然被人掏出个洞,楚韵气的紧咬银牙,胸前随着她逐渐加重的呼吸不断起伏着。
包中的手机响起,有条短信进来,楚韵点开。
“想要你父亲的骨灰,一个小时后康佳医院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