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刮骨而过!
吱一声轻响!!!
沈青山目眦欲裂,冰冷触感滑下胸骨,插进骨缝!!!
剧痛,大脑在崩溃,后槽牙咬碎三颗!!!
沈青山嘴唇抿成一线,如木人石心,眼皮未眨一下!
突然劲力放松,金大棒翻身栽倒。儿子惊恐的面容出现在夜空下,手中提棒,机械般往金大棒身上砸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金大棒脑浆迸裂,儿子仍没停手。
沈青山此时才深吸了口气,拔出插在胸口的尖刀,过去抱住儿子,小声重复:“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接过儿子手中的大棒,轻拍后背,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两行热泪滚落,儿子恢复理智。他满身满脸的血迹,脚下是碎骨和一颗眼珠。他捂住嘴巴,不停抽泣。指缝间飘出短促笑声!!!
沈青山抬脚踹翻老沈:“老狗,不是说三点半?”
“小声!先别急眼!!!”老沈不迭解释:“现在不是理论的时候,逃出去后,你睡了我都成!”
两米半高铁丝网,没有工具切割,只能爬过去。
而现在,老沈断了一条胳膊,沈青山也身受重伤,上半身无法使力。翻墙难于登天。
“老金……你他妈跑哪去了?妈了隔壁的,说好一起走,你倒是先开溜,想让我背黑锅?”
花棚外突然传来低喊,良久无人应答,便急忙忙往二层小楼跑去。
沈青山皱眉,心乱如麻。
金大棒与那人约见花棚,虽不知为何,但必有原因。现在那人独自离去,如见不到金大棒,定然起疑,更甚外出找寻。此时沈青山和老沈都有重伤,没办法处理金大棒尸体,逃跑更是无望。
即便躲过今晚,明天二人这伤势也会露出马脚!
怎么办?
“必须走,不能留下。”沈青山给出定论。
“怎么走啊?我可翻不过这墙了!!!”
沈青山叹了口气,指向二层小楼:“从那走,走正门!”
“啥?你疯了!!!”老沈倒吸口凉气,弯腰捡拾地上的土豆:“赶紧弄干净,能躲过一时算一时吧。那小楼里住了十来条汉子,个个都有枪,还他妈养了四条‘狼青’。咱过去不就是送死吗?”
正门需穿楼而过,若想逃出花田,定要经此一遭。
沈青山黯然,低头沉思,肩头神经质地抽了抽。再抬头时,似换了个人。他叫了声儿子,儿子呆若木鸡,他过去扳过儿子的小脸,努力笑了笑:“儿啊,爸要跟你说件事。”
“哈?”儿子下意识应了声。
“集中注意力,仔细听。”沈青山摇着儿子,直到儿子勉强止住泪水,才接着说:“首先,爸向你道歉,对不起!你不用原谅我,爸也不会原谅自己。你妈……已经死了?”
“哈?”儿子刚止住的泪水瞬间决堤,他还未发育完全的大脑无法接受如此多的痛苦,他只想哭,不停哭。
沈青山抱紧儿子,在他耳边细语道:“儿啊,爸没本事,害苦了你。但如果能活下去,一定要记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这是爸能教你的最后一件事,像男人一样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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