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完了气,浑身上下充满了动力。小九暗想,难怪在锦城过得这么自在。主要是有木子可以撒气。最后补了一脚。大大咧咧坐到干草堆上。
“消气了?那就走吧?”拓跋孤拍怕身上灰尘。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小九说不了话,拿眼瞪他。拓跋孤故作惊讶。:“凌神医,您自个的嗓子都治不好吗?”
小九白了一眼,拉了拉裙摆没有理他。拓跋孤继续笑:“哪有女子穿衣如你一般,你看看,你看看。”
完全不顾小九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又猛然拍脑袋,一副焕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忘了你不懂女装。那什么这些年青楼白逛了?”
小九气的脸都红了,伸手就从包袱重掏出银针,还没掷向他。就被稳稳按下。
“太慢,太慢。这样以后肯定吃亏。要不你叫我一声好哥哥,以后我教你武功?”
小九瞪了一眼,抽回手臂。趁他没有防备猛的踩了他一脚。这才得意的看着他笑。
拓跋孤本还是笑着,忽然一顿,猛然地拽着她飞身而去,一路狂奔,直到上了郊区停靠的马车。他的侍从早已候着。
拓跋孤看小九满脸的疑问。连忙解释:“应王爷的人在跟踪我们,你先上车。“
“跟踪我们?”小九微微有些诧异。这不是他的风格啊,如果他不让走,根本出不了王府。如今是几个意思?
拓跋孤不语,继续说道:“车上已经准备好了你需要的药汤,把面具取下来吧。或者你可以一直如此,衣裳我是不会给你找的,你也没有机会买!
小九无奈的坐在马车上。听着外面悉悉索索的吩咐。看了眼车上的铜镜。绣了夕颜花藤的对领衬的原本鸡仔一样瘦弱的脖颈修长。
不过这脸。小九许久没有照镜子,也被恶心到。浓密的络腮胡和飞扬的眉毛。还有泛黄的脸色。加上昨日哭得太狠,两只眼睛跟青紫的桃子一般陷在脸上。怎么看都觉得像鬼。
脑子一转,又想到楚应寒。若是他真喜欢上了自己这个男子的身份,得有多独特?或许他也同拓跋孤一样,知道自己是女子?那他为何不说?
心中微微有些期许,又望了一眼铜镜,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九年之久。自己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的模样。
只记得儿时大娘时常会骂。“小小年纪就一脸狐媚样。”那时娘亲说,狐媚就是好看的意思。或许自己是好看的吧。
拓跋孤看得诧异,又恐应王爷反悔追来。又催道:“凌九九,如今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没人能够欺负得了你。这副皮囊已经无用。不如重新来过。“
小九有些茫然,如是没了,应王爷能否认得出她。木子。子怀兄还能否识得她。却也知道,拓跋孤知晓一切,自己再遮着这个面具也没有意义。可是已经九年没有看过自己的容貌,心有余悸。低落的点了点头,示意拓跋孤下车。
早就调好了的汤药还有些微热,浓重的草药香飘散四处。小九拿了帕子湿了药汤后捂在脸上,微微有些发疼。忽的想到为王爷药浴那次,那时怕也是疼的,不是太紧张,所以没有察觉。
定是吓到了他的。定是吓到他了。想来他那般谨慎的人,一定是有过怀疑。不禁勾了嘴角,笑意满满。又敷了三五次后,黏在面上的眉毛胡子自然脱落。
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但是皮肤暗沉,鼻梁高挺,鼻翼宽大。因为经过药汤显得微微红肿,仍然是丑。
小九微微有些失落,不愿再洗。万一面具底下的人还不如这般,如何是好。总归她是女子,平日里不在意,此刻还是在意上了。
一向越挫越勇,又撇了嘴,伸手解开发髻上的面具,露出光滑的额头。马车中光线昏暗,印得镜中的人更加陌生。小九又不敢再撕。
这心里路程也是艰难,想着不如让拓跋孤来撕吧,一想,他那臭嘴。还是算了。
轻轻叹了叹气,索性推开了铜镜。无论什么样子,无非都是换个皮相而已。她还是她,难不成换了衣裳,面容。就不会是自己了?
迎着从车窗撒进来的光,轻轻拽掉了人皮面具。戴的时间太久,冷空气贸然上去,还真是十分不习惯。
伸手摸了摸,嗯。如同青楼女子那般手感。想到以后没有机会再去,微微有些遗憾。
再敷上了药水,又去拿银针。不能说话太不方便,特别是跟着拓跋孤这般讨厌的人,不争上两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炸裂。
想想也是,起初男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不受太多欺负。渐渐也就习惯了。从未听说过有人找自己,就算自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那些曾经的家人也不会认出自己的。
拓跋孤也一直没有上车,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他时常嬉皮笑脸的,看着纯然无害,一个村庄的人命对他而言又如同蝼蚁。
看似无情吧,又特别会照顾人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他。让自己选择,恐怕到老她也不会这么快选择变回女人。
走了一路,一队人马一点动静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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